“走，过去瞧瞧。”李靖看着公路上的一趟趟的运输队伍，说道。
几人点了点头，骑马快行几步，赶上了一个队伍。
自来熟的程咬金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你们是从中原过来做生意的？”
“是啊，货物已经运输好了。今天休息一下，带着中原新来的活计，到新城去参观参观。你们也是关中过来的吧？”商队管事回答道。
“老哥好眼力啊。”程咬金见到人猜出了来地，不由得夸奖道。
“什么眼力啊，你们有着关中口音。再说了，现在中原过来的商旅，也就这几个地方。你们也是过来贩运货物的？”管事问道。
“是的，看到草原的货物在中原卖的很好，所以过来看看。老兄如何称呼啊？”李靖回答。
“叫我陈掌柜就行了。你们来这里贩运货物，算是对了。这里别的不说，货物还是很好的。”陈掌柜的说道。
“哈哈，我姓李，叫我李掌柜的吧。我也是听说草原刚安稳下来。前些年草原不稳，天天犯边打仗之类的，加上草原人也比较凶，所以也就没那个打算。”李靖拍了拍马脖子说道。
“李掌柜的，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以前突厥人确实比较凶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倒是好多了。你没见这条路都是他们修的，现在还有很多俘虏在修城修路呢，老实的不得了。”陈掌柜有些不屑，接着给几人解释着。
“他们就这样老老实实的修路吗？”秦琼听到草原人修城修路，总是感觉不太真实。
“切，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的可汗都比砍头了，部落中的首领也都没了。还能怎么办？”陈掌柜嗤笑着说道。
“部落的首领都换人了，他们会愿意吗？”程咬金凑过来问道。
“有什么不愿意的。哦，我明白了，你们啊，和我刚开始的时候一样。”管事先是疑惑，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也就理解了。
“怎么样？”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认为这些草原人，闲着没事就到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该死。可是后来，深入了解过了，也发现自己想错了。”陈掌柜的捋着胡子说道。
“哦？怎么说？”李靖很感兴趣的问道。
“草原人抢劫，一来是因为草原环境太恶劣。一亩地才能放几只羊，但是如果种粮食能产多少呢？草原人根本吃不饱饭，加上冬季寒冷，不抢就要冻死饿死，抢了才能熬过整个冬天。他们去劫掠一来是为了财物，二来也是为了减少草原的人口，减少粮食消耗。”
“二来呢，很多牧民或者说绝大多数的牧民，都是非常穷的，比中原百姓还要穷。以前以为他们自己有一群羊，一群牛，可以天天吃肉。可是后来了解后才知道，他们的牛羊都是属于他们首领的，他们只是帮着放牧而已。自己也是穷的要死。而且这里的草原首领比中原的官绅更加无道，平时对于牧民动辄就是打杀，也没人管。”管事唏嘘的说道。
“哦，他们放的羊原来都不是自己的啊？”程咬金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而且不仅仅这样，如果给首领放的羊死了，还要用自己的给补上，补不上的话，那就惨喽。所以以前草原有很多人，到了冬天就饿死，守着牛羊也要饿死。”
“看来他们过的也不好啊。”程咬金感慨的说道。
“所以我说，了解多了，大家就会发现，不管是草原还是中原，百姓都是一样的命苦。中原的百姓有时候为了水源，不还是两个村子械斗，死伤无数的吗？所以啊，哪有什么对错啊，不都是为了活下去吗？”陈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
几人听到这，也都沉默了。
也是啊，中原为了水源田地，也能打的死伤无数，草原这样，不也是正常的吗？
“他们现在日子呢？”秦琼问道。
“现在日子好多了。以前打仗的时候，那是要玩命，要死人的。抢到东西，首领才能分一些，大头肯定都是被首领给拿去了,牧民付出的却是自己的生命。现在隋王灭了他们的首领，把部落的牛羊都分给了牧民，那些牛羊都是他们自己的了。而且任命的首领也没有什么权利，就是平时传递下朝廷的消息，又不要做什么。”
“在工地的俘虏也没什么担心的，一来这里吃得饱穿的暖。二来过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发一些米粮之类的，让他们带回家给家人用。家人的情况他们也了解，家家户户都分到了牛羊。所以他们都很感激隋王陛下，哪里还会作乱呢？”
“我商队就招募了几个提前释放出来的草原俘虏。扎木合，过来下。”张掌柜的说着就招呼了商队中的一个人，走了过来。
“掌柜的，什么事情？”一个看着四十多岁，长的蛮壮士的草原汉子，紧赶几步，来到张掌柜的旁边。
“没别的，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这位是中原关中过来的李掌柜的。”
“李掌柜的好。”扎木合说道。
“你好，没别的事情。就是听说你以前是草原上的牧民，所以想认识认识。”李靖见到扎木合过来，微笑着说道。
扎木合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