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跪在马车前面,对着里面说“启禀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锦衣男子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全部说了出来。
“买下船的叫吴赤,字子华,祖上乃是平安侯,宣帝时候,因为酎金而被夺爵失国。家道衰落之后,历代都想重回往日荣耀,于是潜心科举。其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进士出身,在这东南府也是美谈。”
“他们这次相聚是为了一个叫周一元践行,周一元才学虽然在这丰城不算出众,但是为人急公好义,被丰城人赞誉为忠孝二郎。而且性厌释老,对于和尚道士总是恶言相向。安平前不久,召集丰城书生,出试题《三教同源论》考量这些人。周一元曾在试卷题诗一首。
“深耕溉种在书田,非种当锄志以坚。
性道朝闻甘夕死,明新得止欲归全。
岂知南极三千鹤,不识西方九品莲。
迂儒欲叫连天屈,万里安京即叩阍。”
安平见诗怒不可遏,想要追究周一元罪责,只是周一元素无恶迹,于是暂且作罢。吴赤这些天都在劝说周一元,让他暂避风头,周一元终于决定北上,去自己哥哥家。”
“还有就是封慎言,字应之,他受学大儒文白,是东南府有名才子。最后一位是李大亨,字嘉甫。父亲同进士出身,曾任冬部车工中士,现典贤贺府学道。”
等到锦衣男子说完,马车里面传来一个如同黄鹂一般的声音说“殿下已经知道了,启程吧。三天之后,殿下必须到达天定城祭祖。”
锦衣男子点点头,翻身上马,开始前往到西边的天定城。
在马车旁护卫的他,隐约听到立马的说话声。
“殿下,你从洗兵湖回来之后,脸色都不好看,怎么了,莫非是那四人得罪了呢?”
“子灵,孤没有想到这大虞朝已经腐坏到了这个地步,孤可不想祖宗的基业毁在孤的手上,这四人很有见识,可以协助孤……不过现在的孤还不能用他们,暂且等他们磨炼几年吧。”
雨后初晴,残留在草地上的雨珠滚落在泥土之中,一道虹桥从远方山中架入云端。原本在各处避雨的有人也渐次离开躲避之所,呼朋唤友地漫步在洗兵湖畔。
百虫鸣叫,掺和人的谈笑声,四周再次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东南府自从元熙年间设立之后,物产丰富,南部有矿脉,中部有万顷良田,北部挨着玄河,在东边有东海。借玄河之力,可以将西部物资运送过来。而北边幽燕府物资也可以走海运送到。东南府因此富甲天下,作为首府的丰城是仅次于京城的大城,有户三十多万。
封慎言回到西城,街上人摩肩接踵,挥汗成雨。嘈杂的谈论声,货车轱辘旋转声,鸡鸣狗吠声,正是一副人间繁华盛景,可封慎言一向不喜热闹,只能无奈摇头。快速的穿过人群,进入一个僻静的巷子。
巷道青墙隔绝,诸多杂乱声息渐渐远去,封慎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来到一个小巧的屋子前,轻轻的敲门,应门的小丫鬟在门缝里看了一眼,赶紧拉开大门,让封慎言进去。
进入大堂,封慎言对着自己的母亲封余氏问完礼,母亲便神情肃穆地开口“文先生在你书房等你,你去请安吧。”
老师怎么会来?封慎言心下疑惑,却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告退,前往到书房。
书房门外,封慎言整理了自己的衣冠,轻轻的敲门说“老师,弟子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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