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点头笑道:
“第三点便是袁绍兵多,曹操兵少。”
贾文和闻言连连点头道:
“刘公高见。”
刘晔起身笑道:
“与文和聊天,当真畅快,不怪曹公对文和如此器重。”
贾诩闻言奇道:
“曹公却怎么知道贾某?”
刘晔道:
“当年一战,贾公害得曹公好惨埃”
说完二人哈哈大笑,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贾诩看了看日头道:
“我料我家主公与袁绍使臣所谈将近,刘公稍等,且等我去见主公。”
刘晔点了点头,独自拿起茶杯,饮起茶来,甚是轻松写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事不关己一般。
却说贾诩直奔张绣府,张绣正自设宴款待袁绍来使,在张绣看来,自己当是归顺袁绍为上策,毕竟曹操的爱子,曹操手下的猛将典韦,曹操的侄子都死在自己手里,杀子有若杀父,此仇可谓不共戴天,更何况袁绍雄踞四郡,兵多将广,远胜曹操,归顺袁绍自为上策,故而甚是谦卑,连连敬酒。
但见贾诩进来,张绣忙为贾诩与袁绍使者引见,袁绍使者亦含笑朝贾诩频频点头,却不料贾诩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直视他问道:
“先生来此所谓何事?”
贾诩语气冷淡且带着陌生,袁绍使者闻言大奇,我来干什么?张绣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当然是来商量共同创建大中原共荣圈的了。但看着贾诩的样子……这个变故太大,难道今天拜见的不是贾诩?袁绍使者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怔在那里,张绣见状忙打圆场道:
“先生,此为袁公特来与我们共商抗曹大计……”
说罢将袁绍书信递与贾诩,说话间更是连连朝贾诩打眼色,但见贾诩扫了一眼书信,冷笑一声道:
“你可回报袁本初,兄弟尚不能容,何能容天下国士?”
说罢,一把将袁绍的书信撕成两半。
张绣见状脑袋嗡的一声,本已与曹操成为死敌,现又与袁绍谈掰了,不怕俩哥们握手和谈先把自己给灭了?张绣毕竟是出身名门,反应极快,不理贾诩忙拉住袁绍使者手道:
“文和有些醉了,且勿当真,切勿当真,今日我们只是吃酒,不谈国事,不谈国事。”
那使者连理都不理张绣,直愣愣看着贾诩,点了点头:
“先生之意,我自会转达,告辞。”
说罢便要离席。
却说袁绍那使者见此情景起身便走,袁绍坐拥四郡,其使者自也有几分傲气,就算是没几分傲气,人家把书信都撕了,还怎么坐的下去?
张绣忙上前拉住陪笑道:
“先生莫急,吃完再走。”
那使者看了一眼张绣冷笑一声,也不多言,扯过衣袖,离席而走。
张绣望着袁绍使者背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看着一旁淡定自若的贾诩,简直要气死,但贾诩之才他自是知道,亦不敢将火发到他身上,只得跺脚道:
“先生,方今袁强曹弱,何况我与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毁书斥使,袁绍若提兵至此,如何是好?”
张绣强自压制,字里行间却仍是流露出怨恨与怒气。
贾诩却似丝毫不觉淡然一笑道:
“若如此,将军但可投曹公。”
张绣闻言纵使再好的修养又哪还压得住火,当初叫自己打曹操的是你,结果把人打得子侄俱丧,现在让自己和曹操的也是你,杀了人爱子爱将,呵?合你妈合?
当然,张绣不敢骂出来,气的手都有些发抖,肝都颤,深吸口气,平静了良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却觉胸中之气急升,实难忍耐,又往下压了又压,方才平和了一下怨气道:
“我与曹操深仇大恨,怎能相容?”
话出唇边,仍是火药味十足。
贾诩地毫不在意地摇头淡然笑道:
“将军从曹公有三:其一,曹公奉天子明召征伐天下,名正言顺,政治上占尽优势;其二,袁绍强盛,我以少从多,必不受重用,曹操为弱,我等来投,必欣然纳之,自古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其三,曹公有王霸之志,怎会因一己私怨而失其仁义?”
贾诩说得虽有理,但张绣哪能听的进去?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袁绍派使者求和,曹操连个屁都不放,贾诩就让自己屁颠屁颠地去投奔?真不知道这老狐狸是怎么想的?只得略带赌气是的道:
“凭先生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