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边,青年带领着十几人,迅速向吴亘等人包围过来。
「呆会抓活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了对方性命。」吴亘吩咐了一声,拎起冬青鸟,掉头向远离坞堡的方向跑去。一行人跟着吴亘,匆匆而走,看起来颇为狼狈。
「别让他们跑了。」领头的青年大喊道,拎着手中的铁棍紧追不舍。其余的人也是呈扇形追了上来,还有人不时放箭,阻挡吴亘等人逃离。
吴亘边跑边向后打量,这些人虽然队形分散,但相互之间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并无人冒进,便于彼此支援呼应。果然,这不是一般的土匪,群战素养还是不错的。
眼珠一转,吴亘将冬青鸟扔给桥班,示意众人继续前逃,自已则掉头迎向那名处于凸前位置的青年。青年见吴亘一人返回,不惊反喜,怪叫着急奔几步向吴亘冲来。
二人迎头相撞,刀棍重重撞在一起。「哎呀。」一声惨叫,吴亘如同破布袋一般被对方的冲力撞的向后翻滚而去。落地后就地一个骨碌,卸去对方的劲力,起身掉头就逃,比方才跑的还快了许多。
好强的膂力,吴亘暗自吃惊,这持棍青年看着普通,一出手竟然有三境的实力。要是这坞堡中随便派出一个人都是这种身手,那自已几人也不用打了,赶紧逃命吧。
青年一击得手,见对方逃的更快了,不由心中大急。这要是让六人逃了,自已娶亲又得多耽搁多少年,才能换一个媳妇回来。
刚刚试水了一招,那个一脸无赖的家伙,实力其实一般,只是腿脚利索些。纵然对方剩下的人还可能有高手,可自已十几号人,还用得着怕对方吗。
寨子里长老教的那些阵型,那些合击的法子,是用来对付猛兽的,而不是眼前的这几只狐狸。
心下一定,青年加快了步子,渐渐的从扇面中冲了出来。如此一来,就好像拦水的堤坝,破开了一个口子。阵形显的不再那么完美,而且脱离了箭矢的保护。
两股尘烟在原野上升起,一大一小,如同两道前赴后继的浪潮。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浪潮之间的间隔越来越大。
吴亘看着身后的青年,估算着与后面大队人马的距离,忽然冲着宝象使了个眼色。
宝象心领神会,二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距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到最后只有三十余步。
青年脸上露出兴奋的红色,对方终于力竭。这些外乡人,虽然有些功底,但哪里能与大遗洲这些与外族厮杀多年的人相比。
忽然,宝象和吴亘同时侧跃,向着奔跑的青年扑去。宝象的大斧向着对方的头砸下,吴亘则是斜斜的一个滑铲,在地上滑着向青年的下三路奔去。
青年并不惊慌,单手持棍斜撩,挡下了宝象的大斧。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力道之大,险些让宝象手中的大斧脱手飞去。毕竟才入了三境,拼实力,宝象与对手确实还有一些差距。忍下胸中恶心,不退反进,再度挥斧击下,为吴亘创造攻击的时机。
青年眉头一皱,身体跃起,以避开地上的吴亘,长棍呼啸着砸向宝象。这个持斧的家伙还算有些力气,败了他,地上那只老鼠就好收拾了。
棍子眼见就要与宝象的大斧相交,忽然棍头猛的一沉,连对方的衣服也没挨上。青年一惊,地上的那个少年不知何故,眨眼间速度提了不少,竟然从后扯住了自已的双腿,用力向下拽去。
失了平衡的青年重重趴在地上,刚一落地,青年就地翻滚,准备利用绞力甩开对方的束缚。还没等发力,后背上重重落下一人,正是那个持斧的家伙,胖大的身子如巨石一般死死压住了自已。
眼见青年还想挣扎,吴亘一脸坏笑,双手用力分开青年的腿,一脚跺在了对方的胯下。也幸亏吴亘是想留下对方一
条性命,要不然这一脚下去,即使不死,那以后这青年也别想再有人事。
啊青年一声惨呼,刚刚撑起的身子又重新趴了下去。水从月则是跃到三人身后,提防对方的箭矢攻击。
青年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巨大的疼痛加上羞耻感,眼睛变的通红。一声闷哼,其人身上的花纹扭动起来,隐隐发光。一道道红色的血气冲出身体,如毒蛇一样摇摆。
吴亘顿时感觉不对,青年的力气一下子大了几倍,身体变的坚硬如铁,自已竟然有控制不住对方双腿的架势。果然,宝象一时不察,被对方震的飞了出去。眼见青年就要起身,水从月冷哼一声,大戟重重砸在对方身上。
青年再度惨呼,身体被砸的陷入土中,只是头和脚还露在外面。刚想招呼后面的同伴放箭,旁边一把阔剑横空出现,重重打在脸颊上。
几颗牙齿从青年口中飞出,远远的落在草丛里。青年就是再厉害,被人连下黑手,迭遭重击,也是头一歪昏了过去。
齐合收好阔剑,与吴亘一起把青年拔了出来。水从月面色阴沉,退到了一旁警戒。按着以往的性子,这种无耻的打法自已是断不会参与的,可眼见对方人多,不速战速决恐有变故,只得违心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