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庄园中的人手,按着杨正估计,押运的人手有三十余人,这些人都是黑塔家的扈从,都是能打之徒。庄园中亦有莫支家的三四十名人手,还有一些仆役之类,倒是实力不高。
“怎么打。”吴亘看了一眼身旁的薛信等人。
“敌众我寡,只能夜袭了,而且。”薛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村民,“这些人缺少厮杀的经验,战阵厮杀与练兵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有什么手段尽管用上。”
指了指哈豹在地上画的庄园图,“从靠山的一侧门进去,不要想着四面围堵。我们的人不要分散,进去以后就放火呐喊,扰乱敌人军心。重点是这些押运的人,我们这些人恐怕一口吃不下,能赶跑最好。”
哈豹也是叹了一口气,“虽然心有不甘,但薛统领讲的却是实话。我曾悄悄靠近车队,却是被那个领头的察觉,一箭射来,连箭羽都没入石中。只能伏在草中一动不动,才糊弄了过去。”
说着哈豹将目光投向吴亘,这位寨主的本事是知道的,有他在,很多事会好办些。
吴亘踢了对方一脚,没好气道:“别指望我,事先说好,四境以上的交给我,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我断不会插手,羊羔儿还断不了奶喽。”
几人面面相觑,薛信几度想开口,却是被杨正的眼色给堵了回去。
队伍赶到了庄园后的小山上,悄悄埋伏下来。从此处可以看出,庄园中停了不少的马车和马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前院已被这些押运的人所住满,不时有人送上各式的酒食。多日辛劳,到了此处可安休息的地方,这些人都有些放浪形骸。
入夜,山上虫鸣渐起。一弯清月如钩,挂在清冷的苍穹。已是子夜时分,四周除了人的呼吸声,没有半分动静。
得益于多日的严苛练兵,这些村民除了进食外,都静静伏于草中一动不动。但面上的紧张却是显然易见,不时瞟向躺在草窝中的吴亘。
吴亘老神在在的躺在草丛中,好似无事人一般,对众人的焦灼视而不见。
杨正终于忍不住了,找到薛信和哈豹悄悄商量了一番。等商议结束,薛信小心伏身走到吴亘身前,“寨主,可以发动了。”
“哦,哦,你们定,此事不用问我,就当我不存在。若是有四境以上的人出现,我自会出手。”吴亘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揉着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今天,他是铁了心不管不问,就看这些人如何应对。
薛信无奈,只得按照与杨正等人的商定,由杨正和哈豹先行下山。
杨正终是有些不忍心这些朝夕相处的村民冒险,便提供了自己炼制的迷烟。当初在神教圣山时,他可是学了一手炼丹的手艺,倒也是琢磨出了不少的古怪门道。
看着二人借着夜色掩护,一点点爬上墙头,山上的人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吴亘看得清楚,二人爬上墙头时,正好有一名守卫从望楼里走出。哈豹的反应明显逊了一筹,杨正则身形一闪,腰带已勒在了此人的脖子上。这一手的熟练程度,吴亘自认猝不及防之下,自己也得中招。
很快二人便下了墙头,潜入了前院,整个庄园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哈豹再次跑上山来,看了吴亘一眼,却是走到薛信面前,“统领,可以进攻了。杨大人说了,院子太大,他的迷烟无法部覆盖,这些人说不得过一会就要醒,要我们速速动身。”
薛信拔出自己的长刀,手一挥,村民低伏着身子,向着庄园奔去。
等到了墙边,杨正早已将门打开,村民鱼贯而入,然没有理会后院,直奔前院而去。
吴亘坐在墙头,手执一个酒囊,靠着望楼看着院中的动静,然不想参和此次的行动。
打斗声很快响起,到处都是喊声火光。这些押运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会在庄园中遭到袭击,连哨兵也没有设,防守十分松懈。一些人中了迷烟沉睡不起,剩下的人慌忙拿起兵器,连衣服也没有穿,就匆匆奔了出来。
按着事先的计划,这些村民三人一组,对上迎面而来的对手。初始时,这些村民还有些束手束脚,虽然打劫了多次,很多人毕竟还没有见过血。
但随着时间往后推,许是血的味道唤醒了杀戮的本能,这些人渐渐兴奋起来,嚎叫着奋勇向屋中推进。
看着看着,吴亘忽然眉头一皱,薛信虽然冲杀在前,但出手之间似乎多有留情,显然对这种刀刀见血的厮杀还不太适应。
正在此时,屋门嘭的被撞开,一个身影显现出来,正是那名护卫的头领。手起刀落,眨眼间就有一名村民死于其手下。
哈豹和薛信联手上前对敌,仍是被其迫的节节后退,场中形势陡然逆转,连后院莫支家的家丁奴仆也是操着各式兵器过来支援。
吴亘将酒囊放在墙头,双脚一顿,已是出现在空中,再一用力,整个人也已经到了头领面前。
头领挥舞手中大刀,试图挡下吴亘。一阵巨响传来,断刀压着对方的大刀,逼迫其快速后退,逐渐到了院墙边。
轰隆一声,院墙被头领撞得出现了一个大洞,二人冲出了庄园。
“你是……”感受到手中传来的压力,头领有些惊惶,可对方并不接话,一刀重似一刀。三刀过后,头领手中的刀断为两截,身体斜斜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