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关前,乞颜家的人马唿哨连连,纷纷打马前行。
对面的那处石头墙上,大部分的人早已向后逃去。如此城防,何需打造攻城器械,只需身手好些的人跃上墙头即可。
庞大的人流冲向关墙,距其还有百余步的时候,原本宽大的阵型骤然收束,前冲的马儿明显慢了下来。
没有办法,越到关前,道路越发狭窄,两侧的山势越发高大,如同马面般拱卫着关城。大队的人马只能放慢速度,相互拥挤着,沿着中间这弯曲的道路前行。
一路之上没有拦射,没有壕沟,过程顺利的让人难以相信。
很快,马队到了这座方打好地基、刚垒起三丈的关墙前。士卒们纷纷下马,乱糟糟掏出飞爪、挠钩等临时准备的器械,准备攀援而上。有些修为好些的,干脆踩着城墙跃上了城头。
那名乞颜家的将领站在关前不远处,看着自家儿郎蜂拥而上,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锣声在关墙上响起。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关城中,忽地人潮涌动,兵将列阵,黑压压的人出现在山头上、关墙后。
狂风骤雨般的箭矢飞掠而下,穿透了乞颜家士卒的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关墙前顿时变成了一片死地。
箭矢极快极密,落于地上的箭是如此的多,以至于激起了一层尘土,不停的收割着这些士卒的性命。血流淌于地上,与尘土黏在一起
,人马奔跑于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这些依据慕容家连弩改制的弓弩,在如此的近距上,所爆发出的威力让人胆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关墙前五十步内,已经再无活的人或马。即使那些已经突入关墙的乞颜家士卒,他们的头颅也正被一个个从墙头抛下,沦为那厚重尸堆中的一员。
“天杀的。”乞颜家将领双手死死抓住缰绳,看着那关墙后、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弓弩,嘴唇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大意了,对方竟然在大军已到的情况下,还在让民夫修筑城墙,关键还逃得那么狼狈,让自己包括手下都以为取下关墙易如反掌。
看着手下惊慌的面孔,乞颜家将领攥着缰绳的手有些发白。仅这一波,自家就死了三千人,还要不要再去冲锋,在如此逼仄的地形中,不是不可以打,但须得以一波波的人命去填,值不值得。毕竟,无畏军还未打到乞颜家,为夏日家下这么大的本,家主会不会责怪。
关墙上忽然跳出两个少年,两人笨拙的竖起一面大旗,旗上大大的吴字用笔嚣张,如同一把把剑刺入旗面,让人看上一眼就难以相忘。
很快一把铺着白虎皮的大椅放在了旗下,从墙后走出一人,稳稳坐下,双脚搭在面前一块尚未垒好的石板上,悠哉游哉的举壶自饮。
乞颜家将领眉头一动,虽然在白岭行省无畏军的名号并不响亮,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