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问,什么时候寨主派人过来主持亡井,他好早些脱了羁绊远游。”仇伯大声问道。
“快了,请他再忍耐些时日。”吴亘看了看南边,抽动了一下鼻子,“你等小心潜伏,神教还会来人至此,莫要将其吓走。”
“遵命。”仇伯身体一晃,再次沉入幽暗的海中。
三日后,荡神号五层露台上,吴亘边饮着酒,边看看眼前血红的海面。
一轮夕阳浮在西边的海面上,天空燃烧着鲜红的霞光。浓烈的血腥味随着海风而来,掩得海天失色,连带着天空出现的第一颗大星也说不出的凄惨苍凉。
在这片血色修罗世界,一艘艘船只摇摆于血海上,猩红的血水不停拍着船身,粼粼波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发出难言的呜咽。
“死一遍的感觉如何。”吴亘冲着坐在对面的陈到举了举杯,晃动的酒水泛着霞光,恍若血水。
在无畏军的救治下,陈到醒了过来,杨正已与他好好谈了谈心。或许是见过了海上的惨状,或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其人倒也坦然,交待了自己的身份来历。
“很不好。”闻着血味,看着血酒,陈到忍着腹中的恶心,勉力饮下一口。
“可愿降。”吴亘对陈到莫名有些好感,在他身上,依稀能看到张远的影子。
陈到放下酒杯,看着只剩半轮的夕阳惨笑道,“虽然我可以说家有高堂下有稚子,祈求吴大人饶一条性命,但手下儿郎俱已亡于此处,又怎好觍颜求生。多谢大人将我从海中救出,要不然也会沦为水鬼游魂。”
吴亘叹了口气,知道多劝无用,“这样吧,我会出了血海再斩你,留你全尸。”
“多谢大人。”陈到冲着吴亘弯腰作揖,手腕的锁链哗啦作响。作为五境之人,吴亘心再大也不会任其自由行动,这锁链上的阵法自可以克制其修为。
正在此时,杨正急匆匆走了进来,递给吴亘一张纸条。展开一看,吴亘仰头大笑,连连以手击桌,“好好好。”
信上说了,元欣他们在截击那些掉队的神教战船时,却是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水从月他们。
原来水从月从旭景岛出发后,经过一番厮杀,终是剿灭了泊于应国的神教水师,在从俘虏口中得知神教的计划后,来不及休整,水从月便带人直接杀向大青沟,到了此地却发现并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