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头一次听到的新鲜事,除了在场的几个前辈级别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可见他们之前对这种事就有所耳闻了。
合欢宫的大师姐含笑说道:“我听说过有人会堕入魔道,倒是还没听过有人会因为外力条件而堕入妖道的,这可真是奇事。”
齐不遇立马凑过去,“迢迢姑娘若是还想知道些稀罕事,我们不妨找个时间……嘶——”
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了齐不遇的脚上,让齐不遇疼的面容扭曲。
唐泠皮笑肉不笑,“表哥,你莫不是忘了合欢宫的人可不能随意招惹?”
合欢宫的大师姐,这位名叫迢迢的姑娘,抬起手来掩唇一笑,眼尾上扬,当真是风情万种,她笑盈盈的看着齐不遇,“是呀,齐公子想要与我好好聊聊,可是做好觉悟了?”
一时被美色所迷的齐不遇忽然觉得背后一冷,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世人皆知,合欢宫里的弟子不论男女,都是绝色美人,若是有心,随便一个弟子入世都能把世间搅得风起云涌,但他们的美是有毒的。
但凡是惹上了,又被合欢宫弟子看中的人,他们身上会留下一个特殊的印记,生生世世都只能与这个人欢好。
双修嘛,这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如果这个人一生之中却都不能被其他人所触碰,否则就会有噬心之痛,这个其他人,包括他们的亲人,自然也包括他们的孩子,若是变心,印记会化为一团烈火,将整个人都烧的魂飞魄散,那与合欢宫的人纠缠就不是什么美事了。
合欢宫的人在大众认知里,他们是爱风月的人,但准确来说,他们只爱与认定了的那个人一起沉醉于无边风月之中。
而且他们的爱都过于强烈,稍有不慎,就会灼伤离身边最近的那个人。
若是没有那份“如果我不爱你了我就去死”的觉悟,一般人还真不敢随意招惹合欢宫的人。
在这种时候,一身白色僧袍的佛子站了出来,他沐浴在月华里,素净的手中持着的佛串也万分圣洁,“诸位施主,不妨听我一言。”
空灵之声,仿佛洗涤了所有的喧嚣之声。
这个修仙界里穿白色衣裳的人不少,可是能穿出这种无欲无求到清圣地步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犹如梵海之上,唯独绽着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
当然,这白莲并不是带有贬义性的。
就算是温苒,每次看到这个佛子出场时,都不由得觉得这个人真像个移动的空气净化器,哪怕是一颗心再浮躁,都能在看到这个不可亵渎的人时,感到心灵都得到了净化,一片平静。
温苒的手上一痛,她急忙收回视线,不敢多看那位佛子一眼,改为盯着另一只手里捧着的小花盆。
但下一秒,她手里的小花盆也被少年一把抢了过去。
好吧。
温苒眼观鼻鼻观心,啥也不敢多看了。
佛子无明要讲话了,除了合欢宫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外,其他人还是很给面子的闭了嘴,毕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哪天不会走火入魔,需要去佛音寺求住持来给他们念念经,净化一下他们的身体。
佛子慈悲的目光落在了秋山身上,“我观这位小友对于自己如今的身体也有所困扰,可见他现在的变化也并非是他自己所愿,既然如此,诸位不妨便让他随我回佛音寺,或许我的师父能有办法帮助他。”
秋山表情果然有所动容。
迢迢笑了出来,“不管这位公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了妖,但佛子现在说要带他去佛音寺,可不是在说笑吗?妖进了佛寺,还能好好的活着走出来吗?”
迢迢一手抚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发,又弯着眼睛笑道:“我看不如就让他跟着我们回合欢宫,他模样长得也不错,我师父肯定会喜欢的,定会拿出好东西来招待这位贵客,保管让公子宾至如归,流连忘返。”
秋山下意识的捂紧了衣服,退后了一步。
佛子看向了迢迢。
迢迢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温苒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看佛音寺的和尚,与合欢宫的女弟子那爱恨情仇的故事了,因为这两个门派向来不和,所以看他们谈恋爱,真的会格外的刺激。
她的手又被抓的痛了。
温苒抬起来,正对上那张看过来的戴着面具的脸。
她已经能够想象出来,他在面具下的脸是怎么委屈巴巴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