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胖子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对面的琉璃孙确实被震了一下。
倒不是怕这个什么所谓的吴小太爷,他真正顾虑的是吴小邪背后的吴家。
虽然近几年来吴家行事一直很低调,但作为九门中的家族,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尤其是那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吴家二爷,以及跟笑面狐狸一样的吴三爷。
被这两人盯上,虽然不会丢命,但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曾经他就因为一件宝玉和吴二爷对上过一次,虽然后来那东西被他收入囊中了,但他自己也吃了亏,要不是他跑得快,差点儿被冠上走私的名头坑进局子里去。
不过……
琉璃孙盯着吴小邪思索了一会儿,他怎么觉得,这吴家小太爷似乎是在虚张声势呢?
而此刻的吴小邪,也确实心虚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胖子说的铿锵有力,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二叔已经许久不管九门的事了,三叔又玩儿起了失踪,如今的他还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哦不对,是四个。
「哦?原来是九门吴家的嫡长孙呐。」琉璃孙盘着手里的核桃,慢悠悠道,「按辈分来说,你小子还得管我叫一声叔叔。」
胖子轻轻呸了一声,「什么叼毛玩意儿,天真,他这是想用辈分强压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吴小邪自然不会闲得蛋疼去认什么叔叔,随即也不客气道:「不好意思啊这位老人家,咱们这姓都不一样,这时候攀关系,显得您很不地道啊,就算你说出个花儿来,这盏灯我也不会让的。」
琉璃孙冷哼一声,「区区三亿,我琉璃孙还不至于放在眼里,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我到时候手下不留情了。」
原本他想故意压一压这小子,让他露怯,知难而退,到时候自己拿了首灯,同时拥有两盏灯,和解雨臣霍仙姑两个竞争起来胜算也会大一些。
不过这小子居然敢不买账,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反正生意场上无兄弟,到时候就算他吴邪被新月饭店砍手砍脚了,吴二白那家伙也没法儿到自己跟前来找场子。
技不如人,就得认栽。
想到这儿,琉璃孙又提高音量道:「吴家小子,你出来做这么大的买卖,家里人知道吗?」
没错,他就是要让新月饭店对吴邪起疑心,要是他的财力真不够,到时候那盏灯直接点爆,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果然,听了他的话,声声慢的眉头皱起。
虽然之前听到包厢里那个长相冷艳,不像伙计的伙计说了有十几亿的事情,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可不能在她手里搞砸了,到时候在老板面前可没法儿交代。
于是声声慢招手叫来一个伙计,对他耳语了几句。
伙计很快跑出去,不一会儿,声声慢耳朵动了动,随即拿着话筒对在坐的诸位老板道:「各位老板,拍卖会暂停三分钟。」
与此同时,张杌寻他们所在的采荷堂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一个身着牡丹刺绣旗袍、风姿绰约的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
女人莲步轻移,穿着高跟鞋,走动间踩在地板上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显然这人也是个练家子。
看她身后伙计对她恭敬的样子,这女人应该就是新月饭店的领班了。
领班走到吴小邪身边,微微欠身,「吴小太爷,您看……」
吴小邪也明白,她这是要查自己的资产,看够不够点这盏天灯的意思。
于是便从口袋里掏出张杌寻之前给他的那张黑金卡,语气淡然道:「查吧。」
领班微微一笑,接过卡之后反手递给身后的伙计。
伙计很快退出去,不到一分钟又返回,在领班耳边小声说了一个字,「茂。」
意思是不但够了,还余出很多。
领班接过卡,双手恭敬地递还给吴小邪,「实在不好意思,扰了您的雅兴。」
说着转头招呼方才跑腿的伙计,「观澜,再给小太爷上一壶茶来。」
吴小邪面色平静的将卡装回西装内兜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方才心里慌得一批。
领班带着人退出去,很快就有人端上来一壶上好的白鸡冠,一起还有好几盘造型漂亮的小点心。
不愧是能在新月饭店当领班的人物,心思果然玲珑七窍。
声声慢从耳麦里听到领班的吩咐,便继续主持拍卖,「采荷堂吴小太爷点灯有效,斗灯环节继续。」
闻言,琉璃孙险些咬碎了一口老牙,握住手边的铃铛使劲摇了好几下。
声声慢扬声宣布道:「东篱阁的琉璃孙先生出价三亿五千万。」
隔壁包厢里,知道吴小邪有能力守住这盏灯后,解雨臣反倒是不着急了,只是举起铃铛,很敷衍地晃了一下。
进入斗灯环节后,每次摇铃的加价都是一千万。
「墨砚堂解雨臣先生出价三亿六千万。」声声慢说完,把视线转向采荷堂。
所有人,包括底下那些,在知道吴小邪身份后大为震惊的吃瓜群众们,都在期待着吴小邪的加价。
伙计也适时送上一只铃铛。
吴小邪手里捏着铃铛,紧张得面皮都绷紧了,下意识看向张杌寻。
张杌寻冲他安抚一笑,随后冲下面扬声道:「小三爷说了,点灯!」
轰——仿佛一颗炸弹被投掷到人群里。
现场气氛瞬间爆燃,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议论纷纷。
「不愧是九门吴家的后代,这底蕴就是足,居然有魄力同时点两盏天灯。」有人震惊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他边上的同伴也在啧啧称奇,「这番盛况,在新月饭店可是好久没出现过了。」
「人家靠的可不是吴家,没看吴家的长辈这次一个人都没来么,吴小太爷身边带的也都是年轻伙计。」又有人评价道。
上方包厢里坐着的大佬们思量得更多。
「看来吴家这几年的低调并不是衰落了,你瞧,新秀这不就起来了。」一位老者道。
另一位也跟着叹息,「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咱们这帮老骨头属实是蜗居得太久了,竟是半点风雨也没提前瞧出来。」
坎肩伙计很快将青色小灯笼挂在吴小邪身后,拍卖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