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是我清楚的。”
“不过你不是他,所以需要按问题收费。”陈雪寒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说完这句话,陈雪寒就牵着月牙转身往锅炉房走去。
“好。”吴邪自无不可,谈钱的事情总要简单许多。
他招呼朗卡两人一起跟上去,走在陈雪寒边上询问他,“你知道我要来这里,为什么?”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吴邪”在墨脱经历的一切,从陈雪寒的口吻不难听出,他和那人关系不错。
陈雪寒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道:“你是那幅油画的第三个有缘人,他让我等在这里,交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吴邪追问。
“不知道。”
陈雪寒来到锅炉房后院儿屋子里,用密码打开一个军绿色的保险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信封,转身交给吴邪,“里面的东西我没看过。”
信封触手疙疙瘩瘩的不平整,里面装的不是信纸,吴邪迫不及待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传统藏民朝拜时戴的金刚菩提子手串,朱红色的珠子二分之一的地方镶着一颗红玉髓。
手串编织绳的末尾还坠着一只一元硬币大小的佛牌,上面刻着两个瘦金体的“吴邪”,背面是一个火焰的象形文字记号。
一如既往熟悉的字迹,同他在尼泊尔佛塔捐款时看到的花名册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吴邪看着那枚火焰,眼神微动,他看向陈雪寒,道:“让你把这东西交给我的那个人,他叫什么?”
陈雪寒眉梢微扬,语气玩味,“你们不是孪生兄弟么,居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吴邪淡淡道,却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是。
陈雪寒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我不知道他的汉族名字,他告诉我他的藏族名字叫白慈·兰木央措。”
“白慈·兰木央措……”吴邪嘴唇微动,喃喃重复了一遍,转而问道,“你之前说的那句‘那幅画认得我’,是什么意思?”
陈雪寒示意他坐下说话,倒了一杯热茶推给他,“我以为你和他一样,是奔着那幅画来的,你是同那幅画,又或者说是和画上的人息息相关的第三个有缘人。”
吴邪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既然他是第三个有缘人,那么前面必然还有两个,而且听陈雪寒的意思,那两个人他还都见过面。
随即直接问道:“第二个有缘人是白慈,那么第一个又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陈雪寒伸手指了指他的脸,“不过他们都和你一样,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陈雪寒说完,盯着吴邪的眼睛看了看,心说果然还是这样的眼神更适合这张脸,那人的眼神压迫感太强,盯着你久了,会让人有种心思无处遁形的窘迫,操蛋的是偏偏你又看不透他。
吴邪心下思索,也就是说,目前有两个冒充“吴邪”的人曾经都在墨脱出现过。
那么第一个有缘人,会是曾经在张家古楼外的山上戏耍过他的那个“吴邪”吗?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当初的那个“吴邪”,和在尼泊尔留下名字的那个“吴邪”,不是同一个人。
“那幅画是你在什么时候画的?你见过画上的这个人?”吴邪问道。
“没见过。”陈雪寒摇摇头,解释道,“那画只是我临摹的,原画在喇嘛寺。”
吴邪勾勾手指,金河上前从钱包里抽出十张钱放到桌上。
见他这么上道,陈雪寒的笑容真挚了些许,见好就收,多则满亏。
他也知道那人将这些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充当一个传话筒,所以收一点点报酬很合理。
他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简单讲述了一年前,从见到那幅油画后,他带领白慈到喇嘛寺之后的那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情。
“从他同德国人的队伍一起进入雪山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陈雪寒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吴邪沉默许久,才道:“他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话。”
“他说,只要我把信封交给你,他就不会死。”陈雪寒道。
吴邪愣了愣,“什么意思?”
那人难道是预感到自己会被困在雪山上,所以提前留了线索让自己也进到雪山里去救他吗?
吴邪觉得不会,那就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人是想让自己当他的接替者,他明知自己会死在雪山,所以需要一个能够代替他继续探索秘密的人。
他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这样将自己的性命算计在里面安排后路的行为,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个深藏在记忆里不敢触及又不可避免触及的人。
和小哥亦亲亦友的人在这世上屈指可数。
他在心里轻轻问,会是你吗?木鱼。
你会在这里等着我吗?
“带我去喇嘛寺。”他沉声道。
陈雪寒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从这人的穿着和举止就看得出来他是个不差钱的大客户,于是从善如流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幽幽道:“这是另外的价钱。”
吴邪嘴角抽了抽,“你在他面前也是这么一副嘴脸?”
陈雪寒摆摆手,“那不一样,你是交易对象,我和他算是朋友,他连闺女都托付给我照顾了。”
吴邪愣了愣,“闺女?什么闺女!”
反应过来后差点震惊得下巴掉地上,什么玩意儿?木鱼啥时候蹦出个闺女了?!
陈雪寒转头朝边上唤了一声,“月牙。”
然后吴邪就看到,卧在另一张软椅子上的狼青犬摆了摆耳朵,斜睨一眼这边,爱搭不理的阖上了眼皮。
陈雪寒笑得满脸慈祥,“可爱吧,两岁多了,臭脾气简直跟它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