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反手把吴邪往正推了推，喘了口气才道：“天真，快看看石壁上有没有什么能抓的藤蔓之类的，这下面黑咕隆咚的看不见底，不过胖爷一吸气就闻着一股尸臭味，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咱们先爬上去跟木鱼汇合再说。”</p>
“好，我看看。”吴邪应了一声，趴在胖子宽宽的背上，一只手按住胖子的肩膀，略抬起上身，探手往附近的石壁上摸过去。</p>
两人的手电筒早八百年前就不知摔到哪里去了，连背包都在逃奔时甩到了爪哇国，这会子俩人可真真儿是名副其实的睁眼瞎了。</p>
这里实在太黑了，贸然伸出手去，鬼知道到时候能摸出个什么东西来。</p>
吴邪觉得不太靠谱，便问胖子，“你有没有打火机，火折子也行。”</p>
胖子幅度很小的耸了耸左肩，“我这边口袋里有半盒火柴，你省着点用。”</p>
吴邪探手，从他的冲锋衣左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的烟还剩半根，便又给胖子塞回口袋里。</p>
他一条腿疼得使不上劲，只能用那条好腿帮胖子撑一撑，“你稳住，我点个火看看。”</p>
说着他从小纸盒里取出一根火柴，握着小棍在侧边的红磷上一搓，噗呲，一簇火花燃起，他赶紧将卷巴起来的油纸凑上前点燃，弄了个小火炬。</p>
油纸的燃烧速度以秒计，吴邪赶忙将小火炬往石壁上凑。</p>
渺小的暖黄色火光下，石壁看上去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果真像是被什么东西筑过巢的样子。</p>
石壁的材质灰灰的，有种磨砂的质感，火光一晃还亮晶晶的，好像嵌了粉碎的玻璃沫沫似的。</p>
吴邪提起了心神，屏住呼吸继续往边上照。</p>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凹得幅度比较深的坑，吴邪看见坑上面有一条橘红色的登山绳样的东西，心里一琢磨，这应该是张海客留下的，那家伙说不定也是被九头蛇柏抽到裂缝里，然后顺着绳子爬下去了。</p>
他胳膊往高抬，想看看上面的绳子是不是从裂缝口处垂下来的。</p>
这时候小火炬的火苗已经很微弱，捏着油纸卷的那两个指头的指甲盖都能感觉到微微的烧灼了。</p>
噗刷一下，火苗彻底熄灭，吴邪也看清楚了，绳子就是从上面垂下来的，上方的石壁上还垂着不短的一截，在灰秃秃的石壁上很显眼。</p>
吴邪估摸着，张海客之所以爬下来，要么是为了躲避九头蛇柏，要么就是发现了什么。以吴邪对那家伙的了解，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p>
吴邪将发现的情况跟胖子一说。胖子听了，便撑着胳膊腿往前爬了两步，“现在能够着了不？”</p>
“可以。”吴邪记得那个位置，黑瞎子也曾经专门训练过他在黑暗中的方向感知。</p>
吴邪心中默估着距离，缓缓将手探过去，不料这一下却摸了个空。</p>
咦？奇怪，明明伸手就能够到的呀。</p>
吴邪将身子往近斜了斜，再探手去摸，这下是没空，但却抓住了一根硬硬的东西，擀面杖那么粗，冰冰凉凉的，上面还覆盖着细细的鳞片，摸着跟蛇的尾巴一样。</p>
蛇？他心里咯噔一下，手立马就要往回缩。</p>
可是已经迟了，由于姿势不方便，他缩手的动作远赶不上“蛇”的头部追过来的速度。</p>
只感觉手背刺痛了一下，紧接着冰凉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就顺着手背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手背上爬动。</p>
吴邪只来得及小声叫了一声“胖子”，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p>
“天真？”</p>
胖子感觉背上一重，一条胳膊就软趴趴的垂到了他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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