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陈敬山这枚棋子或许真是他与世家博弈局中重要的一枚,但他也相信,这一枚棋子决计不可能影响生死。
这陈敬山的狗嘴里若真吐不出象牙,他可以放弃他这个突破口,转而从其他途径寻求真相。
而若到那一步,这人…
念及要如何处理陈敬山,晏初景眸色便在瞬间沉了下来。
尚处于气头上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回因审问犯人而被激发的脾气,比以往都要来得快,来得汹涌。
他一下怒了,诧异的反倒是池惜年。
在她的印象里,能看鹬蚌相争做得利渔翁抢夺到皇位,并且能与世家周旋六年同时支持她收复失地的皇帝,绝不是那种会因为有人忤逆他就大怒杀人的人。
他今儿个…是怎么了?
不过,这疑惑并未存在多久,就被池惜年迅速压下,并抛诸脑后。
不管晏初景今日哪儿来那么大脾气,先把眼前这人的嘴撬开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如今,这人的情绪已经被她点燃,理智不存多少…
于是,她赶忙捏捏晏初景的手指,并立马接过他的话道:“你何必成他,给他一个他眼里慷慨赴死的机会?你当留下他的命,让他瞧瞧他自以为的义举实际是什么才对!”
“留他一命?”感觉到指尖一疼,晏初景只得暂时按捺下脾气,不情不愿地配合池惜年,“像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你就算留他一命,他又能看破几分?”
说着,他还忍不住小声嘀咕:“倒不如杀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