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零轻轻捧起阮元的脸,“阮元,听话,别追了。”
“它残害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如何不杀!”阮元情绪失控的冲易零大喊,她等了四年,这四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怎么杀了元混,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叫她如何肯放手!
易零伸手替阮元擦掉还挂在脸上的泪珠,“一定会杀的,还有机会的,我易零再此发誓,一定帮你杀了元混,否则天打雷劈!别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听着易零恳求的语气,阮元再也绷不住了,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那元混分明就在她眼前,元混腹中有阿娘的声音,它吃了阿娘,她却杀不了,她好恨,恨不能杀了元混报仇,恨自己的无能杀不了元混……
阮元又做恶梦了,她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万分无力的埋着头,双手撑着额头。
“阿元,你感觉如何了?”身旁传来蔡军的声音。
阮元抬起头,看着蔡军,守着她的不是易零,那易零去哪儿了?
“对不起,阿元,昨天夜里我出去采买药材了,等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宫门已经被封死了,我进不来……”蔡军歉意的解释着。
“蔡军,我师兄呢?”阮元打断蔡军。
蔡军看着阮元愣了愣才道,“他抱你回来时,受了很重的伤,把你交给我后,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对,他过来时,嘴角就淌着血,是她被复仇的情绪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易零为了救她也被符咒反噬了,她真是太自私了!
“我去看看。”说着,阮元就掀开被子下床,利落的套上鞋子,往外走。
“你就这么担心他?”蔡军站在阮元背后。
“他是我师兄。”阮元道。
“究竟是师兄,还是你对他动了其他感情?”蔡军紧握着拳头质问阮元。
阮元没有料到蔡军会突然这样说,沉默片刻后,阮元还是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蔡军站在房里,死死攥紧了拳头,只消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就喜欢上易零了吗?不!绝不!她是阿染,她只能是他的!
“蔡公子,你别伤心,阮姑娘她只是……”流云从屋外走了进来。
蔡军眼神凶狠的盯着流云,“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我只是……”流云想要解释些什么。
蔡军凑近流云,警告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但你要是敢对阮元不利,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流云看着蔡军的背影,袖口下的拳头紧了又紧,就连指甲嵌入了自己掌心,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阮元走进易零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易零,心竟一抽一抽的疼。
“对不起,是我没用,连累了你。”阮元握着易零的手,自责的小声哭了起来。
泪水打湿了易零的手,兴许是听到了阮元的哭声,易零也醒了过来。
易零侧头看着抱着他手埋头哭泣的阮元,将手放到阮元的头上,轻笑一声,“没死呢,哭什么?”
阮元闻声抬起头,可怜巴巴的开口,“你醒了?”
“要是再不醒,我都怕你给我哭走了。”易零打趣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阮元被易零逗得破涕而笑。
易零又伸手拢了拢阮元身上的外套,“怎么穿着点儿就出来了,莫不是担心我?”
“我这不是怕你死了,师父他老人家将我逐出师门。”阮元口是心非道。
易零笑道,“放心,你师兄命大着呢。”低头间,易零又瞧见阮元颈间的那块圆石,不由回忆起竹林间那副场景,陷入沉思。
那元混为何与阮元接触在一起时,也那么痛苦,这块石头为何会发着红光,那红光中的符文又是什么?
知道易零盯着自己颈间的那块石头,阮元心虚将石头藏进了衣服里,转移话题道,“那元混逃了,不知道又何时才能遇上?”
易零也不追问,接过阮元的话题道,“它受了重伤,估计没个几个月是不敢再跑出来了,放心吧,它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嗯。”阮元点头,又记起昨晚自己中了幻术,抬头看着易零,试探性的开口,“昨晚我中了幻术……”
“你还好意思提,喊都喊不住你,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十头牛怕是都不能把你拉回来,定力这么差,回去给我抄十遍清心咒!”说着,易零就抬起手狠狠的敲了一把阮元的头。
阮元吃痛的捂住头,“知道了,知道了。”
这狗贼是真没发现吗,还是说他是在故意帮她隐瞒?阮元狐疑的看着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