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又揭开一面白布,木板上躺着一具干尸,肤如黄蜡,“和之前的死者一样,这脖子上有咬痕,都是被吸干了血,只剩下一张皮子搭在骨头上。”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一旁的捕快开口。
“过几日就是桃花节,人多,那妖物一定会再次下手,到时候你们守在各个城门口,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灯会一旦开始,只能进不能出,在拨些人乔装成百姓在街上视察,务必要保证百姓的安全,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放烟花做信号。”南七吩咐道,安排好事务,他就不信抓不到。
一直到桃花节那日,阮元都没有和易零讲话,易零试图打破冷战,但是阮元都不领情,无非都是怨易零不让她去桃花节。
易零没有办法,只能半夜趁阮元睡着了,溜进阮元屋里,找了两根麻绳,绑住了阮元的手和脚,易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和床头的夜明珠发出的夜光,打量着熟睡的阮元,还记得阮元抱怨洞里太黑,这窗户还是半月前易零用斧子凿出来的呢。
易零亲昵的用手刮了刮阮元的鼻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用食指沾了一滴轻轻点在阮元的人中,一脸计谋得逞的笑道,“好好睡吧。”
玉瓶里装的是安神散,不睡上十几个时辰,是醒不来的。
易零到小苑兰亭时,刘音容就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和小兰等在那里。
易零走了过去,客气道,“刘小姐久等了。”
刘音容笑着摇摇头,“我也刚来不久。”
“刘小姐身子可好些了?”易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妖防鬼的符纸递了过去,为免这刘音容受伤,易零哄骗说,“这是我画的一张符,你带在身上,也能去去晦气,让身子爽朗些。”
刘音容受宠若惊的接过符纸道谢,“有劳易公子费心。”说罢,刘音容就将符纸放进了怀里,“我一定贴身带着。”
易零打量了一下这小苑兰亭,人倒是不少,多是文雅书生和富家的公子小姐们,“看来,来看这桃花的人还真不少,我们也走吧。”
刘音容微微颔首,跟在易零身后。
在这一片空地上,都开满了桃花,一簇接着一簇,又美又艳,香气四溢,就连风中都带着微微的花香,是个告白定情的好地方。
易零想,阮元若是来了,她一定很开心。
陈文等了很久,阮元也没有来,最后只能失落的离开,心里盘算着阮元不是无信之人,会不会是被她师兄给关在家里了?这易零表面称师兄,心底却对阮元动了其他的心思。
但看阮元和易零的相处,陈文心里清楚,阮元对易零也绝对不一般,可是他们明明才相处几个月,又如何抵得过他们四年的感情?
阮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初了,她不可能睡这么久,易零给她下药了!想起身时,又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气得大喊,“易零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
阮元一路蹦哒着下了床,艰难的用拉开了梳妆台,摸出了里面的剪刀,一边用剪刀慢慢磨开绳子,一边咬牙低骂,“好啊,玩儿阴的是吧,还好老子藏了把剪子,不让我去,我偏去!我还非得跟着你,我隔应你,我气死你,我就不让你和刘音容好过!”
好不容易解开了绳子,阮元正要出去时,又被洞口的结界弹了回来,阮元揉了揉额头,抬眼时,那结界又现出了四行字,“别想跑出去,戌时可消,鸭已宰好,记得炖老鸭汤。”
“我炖你大爷的老鸭汤啊!”阮元气急了,连带着当混混时的粗话也冒了出来。
阮元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连着踹了好几脚,这结界也没有丝毫反应,阮元泄气的坐在结界旁。
正巧听见柴央打着哈欠路过,阮元赶忙叫住柴央,“师父,师父!”
“小元,怎么坐地上啊?”柴央停下脚步,倒退回来。
阮元告知缘由,“易零那厮给我设了结界,我出不去。师父,你帮我把结界打开吧。”
“哎呀,不成不成,我要是给你打开了,那臭小子回来非得跟我较劲儿不可。”就为着阮元去道清庵那事,易零可就没少跟他吵,柴央可不想在撞枪口上了,更何况还是这次呢,就摆摆手,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元啊,你师兄是为你好,你就别跟他闹了。”
“师父,怎么你也不讲理,是易零困住了我,不让我去赴约,怎么就许他一个人去!”阮元很是不理解。
“哎呀,你师兄跟你不一样,他是去捉鬼的!”柴央一时心急口快就说了出来。
阮元立马双手趴在结界上,急切的追问,“捉鬼?捉什么鬼?他不是去跟刘小姐见面的吗?”
“咳咳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眼看着漏了馅儿,柴央打着哈哈,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