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汤水顺着连江嘴角流出来,弄湿了衣襟,佣人不高兴地随手拿了块不太干净的手巾给他擦了擦,沈未苏皱眉道,“弄脏衣服就洗,毛巾不干净了就换,连家给你发工资的,你不用尽职责的吗。”筆趣庫
佣人知道她是连家大小姐,还有点话语权,就闭了口,转身去换毛巾。
沈未苏看着昔日风光的人坐在轮椅上被个佣人欺负,耸耸肩,连江也没多少时间了,她就没必要再对他说一些大道理了。
喂完了连江吃饭,给他擦干净嘴,沈未苏起身走了。
跟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想要她的命,她也不该再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走的时候心情仍有点沉重。
回头看他一眼,连江坐轮椅上,单薄衣衫下,身体像个枯槁的树根。
她莫名的眼眶有些热,外面起风了,她想了想,回过身去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对一旁的佣人说,“别怠慢,吃穿照顾好点,不然我炒你鱿鱼的资格还是有的。”
佣人低着头连忙说是。
沈未苏才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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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出事后的消息传开,连家每天都很热闹。
不认识的人一波一波的上门,有规规矩矩谈判的,有拍桌子破口大骂的,也有个别的不信连江出事,逼着陈伶把尸体交出来。
陈伶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能强硬也能柔弱,面对不同的人她有不同的办法。
那天在医院里,她跟管家已经暗中拉拢了不少人手,在连江进手术室后,动作极为迅速地干掉了连江的几个心腹,形势一下子就变了,其余人跟连江或是跟连江小儿子没分别,反正连江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晚连家都是小儿子的,他们没那个必要死拼。
夺权惊险又顺利,陈伶很满意这个结果,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神采奕奕的,脸色泛着得意的红润,眼神在周砚怀身上停留的次数愈发频繁。
沈未苏不理她,她年纪轻轻地跟了个糟老头子,心里肯定不平衡,私下里她跟管家的关系也不清白,是个很有手段也豁得出去的女人。
她儿子还小,对这些生意上的完不懂,说是给小儿子,其实整个连家实际也都落在她手里了。
沈未苏有那么一点不甘愿,如果小儿子再大几岁,能独当一面就好了,连江奋斗了一辈子,给他小儿子谁也说不出个不对来,可陈伶接了,她不定有几个姘头出来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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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子过得很快,律师初步拟好了各类文件过来,主要是给沈未苏签,她确定放弃了,剩下的步骤就都是陈伶和她小儿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