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内,王河正在清点着匠人们连夜赶制出来的一百支牛骨箭,和三百支三棱破甲箭,棍子五人组在一旁帮忙打包整理,将箭支整齐插进牛胃制作的箭袋里。
他们的身后,王冲正坐在沙发上喝水,坐在一旁陪他的还有贺小慧和甄倩,身后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手下,正是守卫三楼的四个保镖中的两个,这俩人一直负责守在楼梯口,为了王冲的安全才跟了下来。
王冲猛地灌下半杯水,将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满脸的怒气,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但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也难怪,就在几分钟前,他刚刚手刃了三名王河指认的反骨仔,而且是当着全庄五十多名手下的面,亲手用刀挨个宰杀,而这一切,是王河逼着他做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他不下手的话,会让所有人对他失望,他会颜面扫地,威信全无,尽管王冲知道这是王河在帮他,但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
亲手夺去三人的性命,感受着生命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地消失,竟然能让他害怕到如此程度,当他强撑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待手下们散去时,才冲进厕所将那份恐惧和恶心一起吐了出来。
“二叔!那三个人真的是内鬼么?”王冲质问着王河,他生怕这三人不过是拿出来稳定民心的替罪羊,他不太敢相信,一夜的功夫,王河居然就抓出了内鬼,而且还是三个。
然而,王河微微的摇头,让他的心跌到了谷底,难道真的是三个用来稳定军心的无辜者?
“不止是三个,只不过这三个必须要死,而且要死在大庭广众。”王河甩过去一沓子纸,王冲捡起来翻阅,发现是三名金敏手下的验尸报告。
“这什么意思?不止三个?”王冲不解的瞪着王河,也为他的话震惊,难道还有更多的人?
“你刚才亲手杀的,其实是验尸报告里的这三个家伙,他们是冒名顶替的,验尸报告不奇怪么?既然用刀搅烂了脑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对后脑开枪?”
“因为子弹会在脸部炸开,致使无法看出死这是谁?”王冲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蔡元恍然大悟道:“确实,这样比破坏脸部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那为什么说不止这三个人呢?”王冲还是不明白。“因为……好吧我从头给你讲吧!”
王河有些无奈,在没有动用演算之前,他就已经推理出了大部分的真相,演算后更是将整件事推演的清清楚楚,对王冲这个笨脑袋,实属有些无语。
“你先看看这张图,我们一共损失了九名弟兄,分别是农庄院门处两名,主屋门前四名,主屋内三名,而其他地方无一人伤亡,不奇怪么?”
王冲接过图,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还是想不明白,无助的望向王河。
王河接着说道:“金敏内应杀死哨兵,打开大门,队伍分成两队……”
“不对啊!不是炸开的……”
“听我说完!”王河打断了王冲的发问,有些恼怒的瞥了他一眼,王冲悻悻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去乱插话。
“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直奔主屋,一队去了后院,后院的那队人马用刀捅后脑的方式杀了三名守卫,然后启动了安装在铁门上的炸弹,并以爆炸声为信号,两队同时开始进攻。”
一队的目标是你的父亲,以生擒为主,二队则是许医生和文静,然后在主屋前集合,两队只要有一队成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安全撤离,而且我敢保证,他们有一队人马绝对不会失败……”
“为什么?”王冲没敢插嘴,这次忍不住提问的是甄倩。
“原因嘛……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亲爱的大嫂!”王河语出惊人,还冲着甄倩挤了挤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甄倩脸涨得通红,一双勾人的杏眼瞪得老大,一时间委屈、惊讶、愤怒统统都写在了脸上。
王河惊叹道:“嫂子莫要生气,你看看这个……”
一沓纸放在了甄倩的面前,上面是棍子监视了她一夜并记录的过程,记录详细的令人发指,包括甄倩几点吃的饭,吃饭期间与何人对视过,饭后又与之在哪里约见的。
厚厚的一沓纸,王河在上面圈圈点点的做了标记,这些标记处,清楚明白的写着,甄倩从昨夜十点,至凌晨四点期间,共偷偷约见了七名男子,而且其中六人都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举止非常暧昧。
并且,还与其中三名发生了关系,这六人均是王波手下大哥级的人物,类似一支军队里除了指挥官以外的中高级军官,而约见时唯一没有暧昧举动的那名男子,便是早上被王冲亲手处决的三人中的一人。
“你……你胡说八道,这是诽谤,你这根本就是乱写一通……”甄倩拿起报告就准备撕掉,却见王河又拿出一沓纸来,悠哉悠哉的说道:“没事,撕吧,我让人又抄了一份。”
甄倩还在发愣,手中的报告突然就被一旁的王冲抢走,她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倾国倾城的面容此时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仿若恶鬼,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你造谣,你为什么害我?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啊!现在差不多快到……”王河话音刚落,门外六个身影说说笑笑的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