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天边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又是玉琼酒肆,只是地点不在那个阴暗的地窖里了。
“白大人,这么说,真的是司马大人派您来的……可是,我家曲长不在京城,这么做多多少少有些……”丁掌柜绷着脸强装镇定,对突然造访的一位白衣女子疑问道。
那女子稳稳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闪着黑色光泽的椭圆形令牌,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气势却已经让酒肆里的几个人喘不上气来了。她便是皇城司白曲曲长白鹭,皇城司乃先皇所设,专司监视侦缉京师内外官民动态,且直接听命于皇帝,所谓“帝待之以腹心之任,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以下,皆胁肩低首,曲事不暇。”司内又设黑白二曲,分设曲长,级别不低,为六品武官之职。
“哼……既然见了黑金令牌,想必也无需我多费口舌了吧?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最好如实告知于我,我也好回去复命。”白鹭冷冷的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我等不明白白曲长话里的意思……”丁掌柜口中应付着,心里在想着拖延的对策,黑曲与白曲尽管都隶属于皇城司,但之间关系却极为微妙,今日白鹭突然出现,一定是她得到了什么消息,只是凭此一点就证明了白曲一直都在暗中监视黑曲,而且白鹭竟还拿了黑金令牌,只是这背后居然还有司马大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问题他丁掌柜,一个区区都尉,是万万拿不了主意的。另外,今日闯入酒肆的那个怪人,究竟底细如何?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还没有调查清楚,白鹭便出现了,难道这中间有着某种联系不成……丁掌柜越是琢磨,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必须得尽量拖延下来。
“噢……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看来非要我把事情挑明了你们才肯承认,是吧?”
果然,白鹭并不好糊弄……
“白曲长此话是从何说来?卑职等奉命守着这间酒肆,仅仅就是司职侦听记录京师坊市之中的各类流言,未曾敢越雷池半步,可今日白曲长兴师动众,要是我等真的犯下了什么罪过,还请大人明示,只是千万不要无中生有寒了弟兄们的心啊……”丁掌柜的话表面上是在示弱,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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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提醒白鹭注意分寸。
“哼……丁槐里真是不简单,难怪乌鸦那么信任你。既然你话至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我来问你,你这酒肆昨日可是来过什么可疑之人吗?”白鹭了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摊了牌。
“这个……”丁掌柜心里马上明白那件事再也瞒不住了,看来他这玉琼酒肆里里外外,一举一动都被人家尽在掌握之中啊。
“实不相瞒,的确昨日有个怪人来过酒肆……”丁掌柜只好如实将经过讲了一遍。
白鹭听后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其实也并不清楚这一些情况,只是稀里糊涂的领了令,就来了玉琼酒肆,原本以为无非是敲山震虎,给目中无人的乌鸦一个警告而已。
“那人何时到的?”
“大约申时,当时风沙很大,店里没人……”丁槐里据实答道。
“申时?这么久了,为何不上报?”
“这个……卑职是想先调查清楚此人的底细后再上报,不成想白大人就到了……”
“那人现在何处?”白鹭又问道。
“还在……还在地窖里。”
“带我去看……”
“白大人既然要看,卑职遵命便是。”丁槐里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于是由他领路,几个人再次返回到后院的地窖里。
……
“怎么,他还没醒?”刚下了地窖,丁槐里就指着草垛上的人,对水三儿问道。
“可不是吗,掌柜的,他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吧……”水三儿缩了一下脖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