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怡听着他哄小孩子一般的循循善诱,不禁心下一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一周?怎么又是一周,这个时间节点,不禁让她心生疑惑,而张医生却突然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我这脑子,我已经和越琛说了,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看着他的关切,温书怡却面色一怔,嘴上应付地嗯了两声,思绪却沉浸在刚才的话里。
他已经告诉顾越琛了?顾越琛不惜挂着那种热搜,也要把自己在家里留满一周,难道,会是因为张医生的嘱托吗?
这个想法不禁让温书怡打了个寒颤,甩了两下脑袋,强行把这天方夜谭般的猜测抛之脑后,却到底还是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就导致,顾越琛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她忍不住悄悄多看了他几眼。
也仅是温书怡自认为的“悄悄”而已。
平日里这女人对顾越琛过于冷漠,因此她此刻稍微出现的一些异样,便被顾越琛尽收眼底。
顾越琛满意地邪笑一下,走上前欺身吻了下去。
温书怡想躲,但行动不便,被掠夺着嘴里的气息,几缕清幽的木质香气钻入鼻腔,忽远忽近,就如此刻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顾越琛解开了她的衣带,长驱直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次动作没有以前那么生猛,撞得她发疼。
犹豫着,温书怡最终还是没问出口那个所谓的“一周”,在心里催眠着,这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
如果她问出口,否定的答复,会显得她自作多情,是肯定的答复的话……
倒不如说,温书怡担心的,就是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积聚太深,她去意已决,绝不能再沉浸在这片刻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温柔乡”里。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直打在了顾越琛的脸上,男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温书怡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在余晖下似乎闪着亮光的睫毛,年少时的怦然心动竟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为了掐灭这念头,温书怡直接翻了个身,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多可笑,纵然顾越琛早在以前将她伤得千疮百孔,可为了这不多时的温柔“假象”,她依然不长记性,像从前那般,险些陷了进去。
直到次日夜晚。
顾越琛一回家就进了书房的门,一般这种情况,都说明他的生意出现了些问题,正忙着想解决方案。
温书怡怀着忐忑的内心,她本以为自己找他只会是为了提离婚的事,可旋即想到这次到底是顾越琛救了自己,还有昨天片刻的温存,思前想后,还是炖了一碗补汤,想给他送过去,以表感谢。
温书怡进屋后,顾越琛只是不咸不淡地朝她这边望过来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她手中的东西上,眯了眯眼。
“给你熬的补汤,谢谢你前两天救了我。”温书怡把碗放在桌上,也不等他的回答,或许是担心他拒收,转身就要走。
顾越琛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自己的腿伤成那样,这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
温书怡脚步一顿,她有想过顾越琛干脆无视这碗汤,有想过他或许会以此讽刺自己又居心叵测,但没想过他居然直言不讳,反而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腿伤上。
这样一来,就使得白天的疑惑越发加深,到此刻,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顾越琛,张医生今天来过了,说我的腿最起码要修养一周才能再频繁活动。”
“他还说……他已经跟你说过这个情况了?”
尽管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傻子都听得出来,温书怡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顾越琛是否是因为这个医嘱,才让她待在家里。
顾越琛闻言,薄唇明显不悦地抿成一条线: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了,张医生怎么今天又来了一次?
热搜的理由对自己来讲实在是太牵强,此时否定的答案明显过于苍白无力,听着反而倒像是挽尊的狡辩。
于是顾越琛只是一低头,不想承认自己这“疑似”关心温书怡的举动,干脆就不去直视面前人的眼睛,同时将那碗补汤向前一推,干脆绕过了这个话题:“拿走。”
温书怡看他这反应,一下子就明白了事实,心里暗自惊讶,最终还是没照做,一溜烟儿跑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