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元只觉得身上的灼热酸痛之感越来越重,汗珠直冒,叫出了声,“啊——”
李家人一听,心都颤了起来,这不是把人弄成刺猬了吗?
李母到底是当娘的,有些不忍,开口道:“叶姑娘,你可真别把我家二郎治死啊。”
李母话音刚落,李文元咬牙仰着脖子嘶吼了一声,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瞬间,屋里乱了,李家人都围了上来。
“哎呀,二郎不行了!”
“叶朝颜你这个害人精,你就是个骗子!”
“李京墨,你这是带回来的什么人?”
“我的二郎啊,你的命好苦啊啊啊——”
叶朝颜只觉得聒噪,一指掏了掏耳朵。
李京墨赶紧把她拉到了外头,低声问:“二哥没事吧?”
叶朝颜笑了笑,“就是疼晕了过去,他现在身体反应越大,证明他的神经越敏感,治愈希望越大,是好事儿。”
李京墨看着女孩儿一脸轻松,也就放了心。她方才扎针也累的不轻,额头和鼻尖都沁了一层细汗,整张脸庞粉润润的,特别漂亮。
李京墨掏出帕子递给她,“擦擦吧。”
叶朝颜接过帕子在脸上吸汗。
李京墨瞅了一眼还在围着床吵嚷的家人,拉起叶朝颜出了门,“你跟我一起去找阿牛。”
他怕二哥短时间内醒不来,把叶朝颜留在这儿,叶朝颜会挨打。
叶朝颜的手冷不丁被李京墨握住,指尖颤了颤,目光落在李京墨的大手上,他的手长的跟前世一样,骨节分明又不突出,很是好看,就是有点粗糙。
上辈子碰他一个指头他都嫌弃的不行,现在他主动握她的手。
叶朝颜感叹了一下,又想趁机占便宜,用帕子按着额头说,“刚才扎针支着架子,我身上都酸了,走不动。”
李京墨四处瞅了瞅,把叶朝颜拉到大门外的后墙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蹲下,“你在这儿躲着,我快去快回。”
叶朝颜蹲在那儿,看着李京墨健步如飞地离去,“......”
怎么不背着她了?
叶朝颜抱膝在墙根下托起了腮,无聊就在地上拣了根小木棍逗弄路过的蚂蚁。
一盏茶的功夫,李京墨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粗布补丁短褐的壮汉,明明长着一身肌肉,走路却蹦蹦跳跳的,果真傻子。
叶朝颜站起身,拍拍衣服迎了上去。
阿牛原本正跳着走,倏地瞧见叶朝颜,他两眼睁圆,挥着手叫道:“凤凰相会!凤凰相会!”
李京墨似乎对阿牛的胡言乱语已经习惯,面无波澜。
叶朝颜的眸子却是闪了闪,眨巴着眼睛瞅阿牛。
她知道她上辈子是个郡主,大小也算得上是枝头的凤凰了吧。
阿牛围着叶朝颜转了一圈,笑着念起了顺口溜,“凤求凰,两世殇,青云路,断人肠......”
叶朝颜的眼窝不由得一陷,看了李京墨一眼,李京墨也在若有所思地看她,她赶紧闪开了目光,噘嘴装着嫌弃的样子离阿牛远一些,嘀咕道:“傻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心里面,叶朝颜已经一个咯噔。
这个阿牛不会真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吧,什么是两世殇断人肠,难道她这辈子还得栽到李京墨手里?
呸呸呸!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牢记教训,才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屋里头,李文元幽幽醒了过来,李家人一时叫喊起来,“醒了醒了!”
叶朝颜听见声音,估摸着针扎的时间差不多够气血在人体内运行一圈了,她给了李京墨一个眼神就进了院子。
到了屋里头,叶朝颜把李文元身上的针取下,李文元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腿,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刘佩兰久久不见李文元说话,说起风凉话,“花了那么多银子,吃了那么多药都治不好的伤,我就不信扎几针就能有效,哼,白受罪。”
叶朝颜曲指敲了敲李文元的腿,李文元眼睛一亮,惊喜道:“有知觉了!爹,娘,我的腿有知觉了!”
刘佩兰嘴一吊。
叶朝颜弯唇一笑,“这证明有效果了。阿牛,来,我教你怎么给二哥按摩......”
李大富、李母和李远志见状看着叶朝颜的眼神都变得善意,刘佩兰见状,转身出了门。
李京墨在一旁,瞧着叶朝颜认真教阿牛的模样,黑眸变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