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脸上的笑收了收,语气也变了,“叶姑娘,现在我是要债的,你是欠债的,我说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我知道你们铺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你师兄拿走了,你拿什么重新开张,唬我这个老实人呢?”
叶朝颜抿了抿唇说,“现在的确没有银子还,但等我重新开张了,月底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王麻子冷哼,“我就今天要,单据我都拿来了,一共六百二十两,看在多年打交道的份儿上,零头我已经抹了。”
说完,王麻子从衣袖里掏出一沓货单晃了晃。
“今天你必须把银子拿出来,要不,哼哼......”他猥琐地上下打量叶朝颜,“就拿你的身子抵。”
叶朝颜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俏脸一冷,“放肆!”
王麻子一听乐了,对身后的打手们说,“她说放肆?哈哈哈,叶姑娘,看不出你还挺好玩儿的嘛!”
这时,叶起阳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
非常有默契的,叶夫人也扶着门出了屋。
看到叶朝颜,叶夫人虚弱唤了一声,“颜儿......”
叶朝颜一听,连忙过去搀住叶夫人,“娘。”
叶夫人伸手轻抚叶朝颜的脸蛋,上下打量着,见毫发无损,激动的热泪盈眶,“我说刚才做梦听见你说话,原来你真的回来了,你还活着。”
叶起阳已经走到了王麻子跟前,好言道:“王老板,我跟你打了有二十年的交道了吧,我的为人你清楚,不要为难我颜儿,货款,我会还你的。”
叶起阳自落户彭城,救死扶伤无数,在百姓中颇有医名。
王麻子不敢明着太放肆,装模作样道:“叶老板,你铺子里除了一堆烂木头,什么也没了,你拿什么还?我也是生意人,钱都是周转的,我现在要用。”
叶起阳咳嗽了几声,明显动了气,“还不是你手底下的人砸的。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凑凑。”
王麻子像听见了一个笑话,“叶老板,那是六百两,不是六十两,你就是把你的铺子连同你们老两口卖了,都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我觉得你们家这个丫头还不错,要是你肯把她许配给我做个小妾,货款,我可以一笔勾消。”
叶起阳一听怒从中来,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不止。
叶夫人也气得锤胸,“王老板,你怎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年纪都能当我颜儿的爹了。”
叶朝颜帮娘亲抚了抚背,又赶紧过去扶住了叶起阳,“爹——”
她兜儿里还有四十两,想着要不先打发走王麻子。
叶起阳看出她的想法,给她使眼色不要。
王麻子就是冲着人来的,不拿出六百二十两,他绝不会罢休。
他早就觊觎叶朝颜的姿色,只是不敢下手,现在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趁机达到目的。
叶起阳蓄了口力气,一把将叶朝颜推进屋里,喝道:“别出来!”
王麻子一看,挑了眉,“哟呵!叶老板,你这是真要赖账啊!怪不得我眼皮总是跳呢!幸好我来了!”
“来人,把这老不死的拉开,把叶朝颜给爷抓回去!”
那些打手听令一涌而上!
小六要阻拦,被其中一个大汉一脚踹倒。
叶朝颜在里头拍门,“爹!让我出去!”
叶起阳挡在门口,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我就这把老骨头了,你们今天要是敢动小女,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老头子!”叶夫人瘫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小院里乱成了一团。
王麻子见那些打手犹豫着要不要动叶起阳,喝道:“上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女偿由来已久!把老不死的拉开!”
打手们一听不再犹豫,一把将叶起阳推倒在地。
与此同时,屋里的叶朝颜也将门晃开了,一下子跳出门槛,看到摔倒在地的叶起阳,她要过去扶,不料被两个大汉拖开。
她眼看着父亲上气不接下气的地喘却无能为力,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爹!”
“放开她!”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俊俏书生不何知出现在了院子里,一双黑目凛然盯着那两个拽着叶朝颜的大汉。
王麻子皱眉叫嚣出声,“哪儿来的酸秀才,别多管闲事,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叶朝颜却是回过了神,她差点忘记了李京墨就在厨房。
此刻看到他出来,她眼睛不由得一亮,绝望变成了希望。
李京墨见两个大汉不动,声音更加沉冷,“放开她,没听见吗?”
不知为何,两个大汉看着眼前的文弱书生,身上漫过一股寒意。
王麻子嗤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先收拾了他!”
打手们一听,挥起棍棒一涌而上!
叶朝颜虽知道李京墨身有功夫,看到几个大汉围攻他,一颗心还是禁不住悬了起来。
只听“咔”地一声木棍折断之声。
接下来是打手们的惨叫声,“啊——”
李京墨根本没有给他们近身的机会,一个接一个撂倒踹翻,动作利落又有力,有的人当场晕了过去。
王麻子一瞧瞪了眼,心中恼怒,拣起一根木棒冲过去照着正打人的李京墨的后脑狠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