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真的吗?太好了,我还说过两天跟村里人去府城找点活计干呢,看样子现在不用出远门儿了。」
几个小伙子听到许老爷子的话都是一脸的激动,他们现在每家都有一个人不是去作坊上工就是出去卖豆制品,其余人自然也不能闲着。
现在也不是农忙时间,许多青壮年都得趁这个时间去城里找点事儿做。
大多数去帮工的都要离家大半个月才能归家,谁都不想跑远了,但为了生计,只能忍痛和家人长期聚少离多。
「说起这个还得是多亏了远桥那孩子,第一天去卖豆腐就给作坊拉了个大客户,前几天第一批黄豆酱出来,远桥就送去了镇上的悦福酒楼。
那掌柜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看中了黄豆酱,说是让我们每两个月给他们酒楼的其他分店提供两万斤黄豆酱,其余豆制品有多少要多少。
若不是远桥恐怕我们还一时半会儿接不到那么大的生意,只能推着车走街串巷的去卖呢。」
许老爷子感叹了两句,底下的人一听竟然是范远桥的功劳也都打心眼儿里感谢他,不停的夸赞范远桥。
搞得代表范家来村口开会的范家老二范远卓闹红了脸。
没一会儿村里就找齐了二十多个男子明日开始就扩大作坊,在作坊旁边加盖房屋。
许云锦想这一次就把作坊建好,日后生意越来越多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地方不够用了。
村口的人散尽了范远卓才回到家中,一进范家的院子他就兴奋的跑到他二婶崔氏的床前。
崔氏斜靠在床头,床边正坐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手中正拿着布料学针线活。
「大伯母,今日豆腐作坊接了笔大生意,听许爷爷的意思是大哥占了大功劳,村里的爷爷叔叔们都在夸大哥呢。」
范家一门十多人,一大半的人都在那场战乱中丢了性命,只剩崔氏一人带着四个孩子。
逃荒的路上除了只有她和稍微大点的范远桥顶事儿,其余三个孩子都帮不上忙。
从范远桥中暑晕倒后崔氏就一人承担起了范家大部分的行李,平安到达南方后崔氏也彻底病倒了。
许云锦和罗老爷子来看过,病入膏肓了,就算勉强将养着怕也是没多久可活了。
所以范远桥才那么拼命的去赚钱,也是想崔氏养病无后顾之忧。
「你大哥自然是十分厉害的,日后若是大伯母走了,你们也要听大哥的话,村里人都很善良,他们的恩情日后你们要铭记在心。
尤其是你许爷爷一家是我们的大恩人,你们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许家若有需要,当牛做马我们也要报答他们。」
听见范远卓的话,崔氏苍白的脸扬起了一抹笑,她的儿子如此能干,就算日后她不在了,几个弟妹也有依靠了。
崔氏自知自己没多久时间了,每日身子轻松些就教几个孩子些道理和生活技能。
她的丈夫从前也是个教书先生,她也学过不少字儿,每日得空就教他们念书,几个孩子都十分的机灵。
若不是这场天灾人祸,崔氏想她的儿子侄子或许也会坐在学堂中大方光彩。
不过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走后大儿子有能力照顾好几个孩子,不然她无颜面见自己的丈夫公婆他们。
「阿娘/大伯母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许爷爷他们的。」
房间里出来几个孩子的清脆的应答声,崔氏微微一笑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殊不知范家几兄妹日后都是许云锦兄妹几人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