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心里在暗暗祈祷她手里的信不是牵扯到江白玉的,他可是把有关江白玉的信都藏在里另一个地方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信早就在许云锦他们手里转了一圈了,只是又被放回了原位。
赵亭打开信开始仔仔细细的看,越看到后面脸色越是难看,几封信被他啪的拍在桌子上,怒瞪着何暗三几人。
只是最终还是没拿何暗三一行人开刀,因为他知道暗卫的嘴有多严实,因此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那名随从。
而随从也自知大势已去,将自己所知如同倒豆子般吐露出来:
「大人,草民都是被逼的,小的在赌坊欠了许多银子,倾家荡产也还不起,草民还不想死,所以何家人找上来的时候,草民头脑一热便答应了。」
随从供出何家的时候,何暗三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同时也觉得奇怪,明明来之前大爷才说这人没见过白管家的真实面目的。
他不知道的是,今早许云锦多跑了趟随从所在的房间,又给他催眠了一遍,不仅要让他供出何家,何大爷和何二爷一个都别想撇清关系。
「老爷,不是,他也跟我一样是为了钱,但他就是个乞丐,根本不是什么商人,对方答应了我们,若是完成任务会给我们一笔钱。
染坊和酒坊的火都是他们放的,就是为了让许家赔一大笔钱,这人也是他们杀的,砒、霜是在他们医馆买的,草民偷听到他们医馆背后的主子就是何家的那位二爷。」
随从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只是其中的一些事情是许云锦催眠的时候强塞在他脑袋里的。
医馆背后的主人是何礼腾也是她们没想到的,若不是元轩早一步查出这个消息,恐怕她们还不知道呢。
「大人,草民有罪,还望大人宽恕,草民真的不知道他们不止是为了谋财,还要害命。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又逼着草民做假供,大人,草民知错,还请大人看在草民身不由己的份上饶草民一命吧。」
随从机灵倒是机灵,却还是嫩了点,他今天已经将何家人锤死了,现在来说自己冤枉,就算案情明朗后他被轻判,恐怕也逃不过何家人的毒手。
不过许云锦才不管他的死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在做不该做的事,那就应该承受这事带来的后果。
小药童一见医馆暴露了,也赶紧跪下哭着说是被逼无奈:
「大人,草民也是被逼的啊,掌柜的说若是不来指认他,就将草民打死扔到荒郊野外去,求大人饶命。」
两个人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彰显自己有多无辜、有多无奈。
堂外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吐槽起来,这两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呸,赵大人,他们就是黑心,若是不想做的事,就是拿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做的。」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他们平时做人就不怎么样,所以才会被别人抓住把柄威胁。」
「依我看啊,这种助纣为虐的人,理应收到重罚才对,干脆就发配到岭南去挖矿。」
百姓们讨论的声音不小,吓得两人都快尿裤子了,生怕会被流放去岭南。
而众人都没注意到,尚无忧给旁边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便悄悄离开了,去的方向正是那小药童所在的医馆。
没一会儿,那医馆就莫名其妙将所有人赶了出来,闭了门,等衙差奉命赶到的时候医馆早已人去楼空,书房的火盆里还有刚烧完的灰烬。
衙差一看就知道是提前跑了,这可不得了了,赶紧回了县衙禀报。
「将他带上来。」
听完
衙差禀报后,赵亭没说什么,指了指跪在院子里的何暗三。
何暗三被带到堂上,被几个衙差使劲儿按着才跪在地上。
「何暗三,本官问你,他们是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亭指了指一旁的随从和药童问道,他却嗤笑出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草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并不是什么丞相家的奴仆,不过为了自保有点拳脚功夫在身罢了,这些人都是我身边的护卫。」
何暗三倒是脑筋转得快,就算是任务已经失败,也不能让这祸水东引到主子身上,不然他就算是死了,也得被挫骨扬灰。
「至于他们二人,草民从来没有见过,又遑论曾与草民共处过一个屋檐下。
还有这人,恐怕就是故意拿着衣服跑去草民家中,好栽赃与我吧,又不知草民是何处得罪了温乐郡主,竟要这样陷害与我?」
何暗三这张嘴,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
「呵,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