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眸底寒光闪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冰冷彻骨的寒意:“对啊,知道自己戴了绿帽还得装成没事人,欺软怕硬……可不就是你吗!”
她是顾及爷爷,厉景容是被虚荣蒙蔽了双眼,一心向坏。
这是在奚家,不可轻举妄动,他脸色阴鸷沉沉,闪过一抹狠厉,“等你嫁进来,我看你能狂到几时!”
“别说你没死,就是你死了,我还能是这副模样!”
轻飘飘的语气透着寡淡下的决绝,厉景容走上前去,用力握住她的端茶的手,俯身在她耳边,极力隐忍的说:“好啊,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想象着我是厉靳……”
奚明月眼底一凛,果断决绝的呵斥:“满嘴污言秽语,放开!”
“我还没跟你算上次的事,你最好别自讨苦吃!这是奚家!”绑架一案,她不会就这么草草了之,这账终归是要算!
娇俏的身形散发着压迫,凤眸中似是万米深海下的阴冷危险。
“现在厉家也不是你们当家,厉靳包括他奶奶,一个光明正大欺负你,一个暗搓搓利用你,哪个对你真心实意?来觊觎我在盛拓的股份,这种种……你不下贱谁下贱?”
字字句句皆像刀尖毒针般扎在他心里,他发了狠的捏在她手上,眼底散发着凶毒之色,恨不得将他凌迟。
力气不敌他,疼的眉头拧成“川”字,声音还是一贯的冷:“你不说我也不会惹事,自相安好,若是你不信邪,非要碰一碰,不管是厉靳还是我……很乐意奉陪。”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厉景容嘴角僵硬的抽搐几下,松开了她,隐忍着说:“随你怎么说,我不在意,谁让你是我亲爱的未婚妻呢……”
余光一瞥,女孩端着碟子的手骨节泛白,颤抖不止,他心情大好,提醒道:“茶,该送去了。”
奚明月胸口剧烈的起伏,痛苦的皱眉,突如其来的头疼让她有短暂的眩晕,稳住心神后才离开。
“要我说啊,就不要办什么订婚了,直接结婚干脆利落!”
客厅内传来爷爷苍劲爽朗的笑声,紧接着顾月华附和:“也好,现在年轻人都怕麻烦,直接办婚礼正好!”
“行,那就这么定了,下月十九,你我就是亲家了!”
“从叔叔变亲家,我是不是还长了个辈分哈哈……”
……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奚明月像是木偶一般任凭差遣,只是脸上的笑实在牵强。
转眼一月已过,奚振中公开了她的身份,消息一出,奚明月的手机信息直接瘫痪。
最惊讶的还是柳沐,朝夕相处竟然这么能隐藏!
为此奚明月还得费力气解释贝贝的事情只是开玩笑。
婚期至下,奚厉两家张灯结彩,婚礼定在户外草坪上,面积之大容纳不少宾客,以及各路媒体。
化妆室内,段寒霜一脸探究,奚明月精致完美的坐在镜子前,美到惊心动魄的脸面无表情。
“你已经公开身份,跟厉靳坚持坚持又怎样?我看了报告,你爷爷余毒已清,你还在顾及什么?”
她认识的奚明月,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女孩眼神空洞,木讷的开口:“我跟爷爷提过,为什么跟我结婚的不是厉靳,他身份复杂,爷爷只想我能安稳度日,厉景容是最佳选择。”
声音很轻,悠悠的飘到很远的地方:“抓不住贝贝,不能连爷爷也抓不住,他身体不好,经过这一遭,我不敢说。”
她透过镜子看向段寒霜,“你说得对,几日的相处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呢。”
段寒霜细长的柳叶眉蹙了蹙,眼底掠过一丝异样,“明月,你也清楚,你跟厉靳的关系是不能抹灭掉的,厉景容不是你的良人,这场婚礼更不是儿戏。”
她不想看着好友步入婚姻的坟墓,豪门是非多,她生在权势之家,又生了副反骨,真是不知是福是祸。
“别说了,”外面的音乐她越听越烦躁,捏了捏山根,闭上眼睛沉沉的说:“我头好疼,你帮我捏捏吧。”
没等她伸手就愣住了,透过镜子,厉靳身着经典西装,熨贴工整,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口,目光紧攫着奚明月。
她闭着眼睛,因为夹杂着音乐并没有听到脚步声。
走上前去,将她美艳绝绝的模样刻在脑海,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太阳穴。
“手法不错,值得表扬,看来以后要你多帮我按按了。”
段寒霜及时出声,“呃……我给你按着,你先好好休息会,后面还有很繁琐的流程。”
说完她透过镜子意味深长的朝厉靳颔首,旋即无声离开。
“不过是个挂名夫妻,流程再繁琐又如何呢?”她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段寒霜没有接话,心想定是为自己不快,明知道厉景容是个火坑还要往里跳。
“我真不是甩了厉靳,我是真的怕爷爷出事,爱情和亲情摆在眼前,我也想兼得啊。”
“难道我不喜欢厉靳吗?离开贝贝我不难过吗?我难过的都瘦了七八斤,你摸摸,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