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你婆婆,我有必要教教你厉家的规矩。”
就差明说故意对付她了呗。
第一天就不得安生,以后咋办?
爷爷大病初愈,她是真怕啊!
“目无尊长,知错不认,”她挽唇,目光一凛:“来人,家法伺候。”
她不以为然,冷哼:“证据呢?您急赤白脸的要罚,证据呢?凭你一张嘴?那我还有嘴呢!”
最烦拿家规压人。
话语间,佣人拿来板凳和荆棘条,上面还有刺,奚明月目光一沉,声音冷了好几度:“做事凭的是证据,不明不白您要想罚我,恐怕不妥。”
奚明月虽不至于跟长辈动手,但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那要是家主来呢?”顾月华扫了眼从楼梯下来的厉靳。
家主?
她忍不住想笑,“你问问厉靳,他敢不敢罚我?”
厉靳拉着贝贝迈着矜贵沉稳的步伐靠近,掀掀眼眸,不咸不淡的嗓音听不出喜怒:“不敢。”
顾月华微愣,眼底闪过精光,又强调,“奚明月已嫁我儿,那便也是厉家的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身为小少奶奶更要谨慎行事,端庄大方,我是她婆婆,教育一番,就算是家主也不好袒护吧?”
她才没那么傻直接让厉靳去罚。
“今天我便开个头,小惩大戒。”佣人会意,拿起荆棘条恭敬的递到她手上。
厉靳微垂眼眸,让贝贝先行跟司执出门。
大厅恢复安静,看着荆棘条又看向她:“景容是昨天夜里走的?”
顾月华不知,当下在组织措辞。
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奚明月心下一想,难道不是他指使的?
是巧合?
“是,晚饭过后没一会他就在房间里打电话,讲了很久,然后匆忙离开,也没跟我说,一点也没把我放眼里。”抢先一步说在顾月华前面,保养得当的脸上表情微微抽搐。
背地里跟厉靳都有孩子了,还想在景容面前倒打一耙?
贱人!
沉吟之际,只听气场至强的男人开口,嗓音寡淡中透着微不可查的讥讽:“还未圆房?”
奚明月摇头,如实答:“未曾。”
将视线移到脸微青的顾月华身上,“没记错的话,新婚之夜未曾共度良宵春景,便不算是厉家的人。”
“也未听闻她跟景容登记结婚,大嫂,是否属实?”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偏让他说出了陈述句。
听着让人脊背发凉,不怒自威的神情如被压抑住的阴鸷沉沉,
荆棘条在手里拿着沁出汗,故作镇定,“那又如何?婚礼已办,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嫁入厉家,后续的事情自然是要循序渐进的。”
“是吗。”他淡淡的抬眸,挥手让佣人都退下。
厉靳缓缓走到沙发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叠,手搭在扶手上不规律的敲点,一副睥睨天下的君临之感,神色漠然,浑身矜贵气息。
即使是俯视他,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幽暗的眸底如同漩涡,看不清摸不透,一旦陷入,就会被吸进。
奚明月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立马错开视线,心底涌出不安,在嗓间不上不下,快要跳出来。
寡淡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响起,“大嫂,她是我的人。”
声音低缓却清楚传入两人耳中,顾月华眼眸微眯,没点惊讶,眼底的愤恨之意难掩。
奚明月浑身寒意袭遍每个细胞,事情来的比预期的快太多了。
没想到新婚第一天他就不想装了,顾月华冷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传出去厉家会落入怎样的境地?”
“大嫂不妨看看清楚,哪家传媒报道了厉家的婚事?”
他嗓音自始至终寡淡,慵懒中透着漫不经心。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神情自若到顾月华也震惊到了。
她连忙打开手机,果真没有一条热搜,可婚礼现场明明有记者拍照了。
如此,是他暗地里下的命令。
“你们竟敢做出此等无耻之事!”握着荆棘条的手一起颤抖,双眼怒瞪,“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大哥对得起你奶奶吗?!”
“大哥若在,定不会如大嫂这般糊涂,硬着头皮应下这门亲事。”自己跟自己为难,厉宏宇在,厉景容也不会被教成这样。
“这门亲事就权当给你看场热闹,”他淡着嗓音继续说着,“奚明月未将此事提前告知,有失妥当,该罚。”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奚明月脊背瞬间僵直,诧异的看向荆棘条,这东西打在身上可比挨板子严重多了!
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之前的柔情都是假的吗?这男人怎么能这样?
“不过,这罚……还得让奚家来。”
目的是让奚振中马上知道这是场闹剧!
如果非得说,她想循序渐进。
拒绝道:“不行!爷爷现在大病初愈,不能说!”
男人平静的直视着她:“我说过,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理由。”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
之前苦苦恳求置若罔闻,索性直接了当,简单粗暴,结果一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