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霜在医院看到过不止一次产妇下不来手术台,曾经她在神外抢救过很多人,只有产妇最为让人心疼。
“我不知道……”她迷茫的望着远处,这个问题她如何思考都是死结。
从没想到,一直让她心怀期望的,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厉靳才会这么费心的去瞒着你吧。”
漆黑的凤眼暗淡无光,低哑的嗓音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呢喃:“或许……”
三叉神经也跟着疼,眉间堆砌躁意,使劲的按揉着。
“砰!”
与此同时门被踹开,一行人闯入,西装革履,身材魁梧。
段寒霜下意识把奚明月护在身后,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们什么人?酒店都没有安保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奚明月拉开她,看向首位的男人:“厉靳派你们来的?”
那男人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笑道:“没想到奚小姐您这么聪明!”
两人心里掀起波澜,最难受的还是奚明月,不敢相信却被逼着相信。
想他那样的人,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
“他派你们来是赶我走,还是杀人灭口?”
一颗心从跳动沦为堕落,再到心如死灰,阵阵抽疼,麻木不已。
“家主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您永远别出现在他眼前,奚小姐,还希望您别为难我一个做下属的,赶紧离开吧!”
他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尽是轻佻。
段寒霜眼底被怒火浸染,手握成拳上前理论,被拉住衣袖。
小模样怔怔的起身朝男人走去,眼带刀光如漩涡般幽深,纤瘦的身躯单薄到风一吹就散了,神情冷冽,由内而发的清冷。
段寒霜一脸担忧的跟着,看向门口眼底一凛,这就是宋殷所说有需要找他?
在距离他一步之遥,她强忍着泪眼底猩红,一字一顿:“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凭什么?我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凭什么我成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你回去告诉他,我这次来只为找出五年前的真相,我跟他……此后,绝无半点关系。”
她身世有谜,但仍然是奚家最尊贵的孙女,没有厉家权势滔天,也是容不得别人随意置喙的。
天生的高傲和反骨,怒火一点点烧旺。
男人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看向了她的小腹,眉头隐隐皱起。
这女人居然怀孕了?
不能让她看出破绽,继续说道:“奚小姐,我说了,您别为难我们一群下属,还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男人语气已经有些迫切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门外的人也拖不了宋殷很久,要完成安娜小姐给的任务,这个女人必须离开!
“您若是不肯收拾,我就让他们帮您!”随即使了个眼色,一群人蜂拥而至。
两人都不会拳脚,几个回合就被抓住。
“别动她!”段寒霜怒斥:“伤了厉家子孙不是你们能担待的起的!放开!我们会走!”
这破地方她们还不稀罕待!
“我不走!”奚明月执拗的说:“凭什么让我走就走?这又不是他家!”
她没看到厉靳绝不走。
男人连假惺惺的笑意也懒得装了,一个人架住她就要往门口扔。
“放开我!”奚明月奋力地抵抗着,扯着嗓子大喊。
一个保镖情急之下,扬手一挥,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侧,力道之大,让段寒霜呼吸都慢了半拍。
她嘴角渗出血迹,整个人被打偏到一边,头歪着,无力的垂下去没了反应。
“畜牲!放开她!告诉厉靳,奚明月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关系,我们会走,现在给我放了她!”
“带出去!”
她的谈判丝毫不起作用,连带着行李被扔出去,奚明月已经丧失了意识。
段寒霜被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酒店的人来来往往,保镖把她们围住,根本没人赶上前,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世风日下,人心凉薄。
“我们会走,我说了会走,赶紧放开!”
“现在说这些可晚了,”话音刚落,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男人的意思是要把她们绑走。
奚明月就像物品一样被拖到车厢内,动作没有怜惜之意。
段寒霜嘴被胶带从后脑一圈勺紧紧裹住,手和脚也被胶带狠狠勒住,眼镜丢了,眼睛被蒙住,无尽的恐慌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她停止了无用的挣扎,保留体力,静观其变。
车行驶了很久,坐在不远处的保镖似是闻到了什么,看向奚明月猛地大惊:“老大,血!”
她裤子上被鲜血浸染,顺着腿流到车厢内,大片的殷红让人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