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对他罕见的关心也并无疑虑,他已经习惯了见过徐庆里的每个人都对她怀有同样猎奇感的兴趣。
“你上次也大概知道了,她是干缉毒的。上次她去上海就是了解到与张盛直接交易的毒贩子是她跟好久的一个大毒枭的手下,就打算顺藤摸瓜把他们都揪出来。咱那事不久之后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去了重庆一趟,结果就碰到那个犯罪团伙了,单枪匹马的差点没被弄死,之后在重庆住了半个月的医院,这不好转之后她爷爷立马就给她接回北京了。”
姜玉震惊得听到最后近乎耳鸣,在他平淡的两个月间徐庆里竟经历了死里逃生。黎恒以为他知道一切,事实上他甚至不知晓徐庆里的职业。
上次徐庆里只提到她不在上海工作,他就自然而然地把她想成是北京的警察。
“是不是听着很魔幻?”黎恒还笑笑,“我俩从小就认识,徐庆里从当兵到缉毒六七年,光病危就好几次,这都习惯了。头两年我在英国的时候有一次都被我爸叫回来差点吃席了。”
“我打小的时候徐爷爷就说我是当兵的好料,我要是当侦察兵走道那都不带声的。黎恒早已料到姜玉听后惊诧不已的神情,得意道,“上次我去找张盛打架的时候,那b就躲在最里边包厢里,不知道从哪新雇的几个二愣子在那走廊口守着,之前看我俩说过话,一看我来以为是他朋友就让我进去了。我在门边正好听见交易地点和交易时间,当时我也没多想,谁能知道那孙子还吸毒。”
“你额头的伤就那时候弄的?”姜玉终于捋明白了,问道。
“对啊,那也不亏,后来我在警察局把他们破事全兜出来了,让那小子在里边呆个几年等他出来就废了,他家也早就废了。”黎恒说激动了,忿然道,“让那傻b当时还给你下药。”
姜玉扯了扯嘴角,随后问了他最想问的:
“那你什么时候去?”
黎恒靠过来亲昵地搂住姜玉,“不急不急,等看完宝贝演出咱俩一块去吧,正好带你去北京玩两圈。”
黎恒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竟然把住姜玉对面的客人弄走了,求着姜玉和他一起吃晚饭,吃完就长在了姜玉屋里,最后还是姜玉赶他他才走。
姜玉感觉自己被黎恒抓住了软肋,如果是爱发脾气说话难听的黎恒他还能对付,死皮赖脸的黎恒他实在没办法。
姜玉一边纳闷黎恒突然转性是什么意思,一边想着下午听到的徐庆里的故事睡着了。
姜玉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徐庆里穿着上次紧身的车手服变成个像劳拉克劳馥一样的女特工,而自己像西部牛仔一样带着宽檐的帽子。梦里的天空呈沙尘一样的昏黄,他和徐庆里拿着手枪背着炸药包,像闯关游戏一样一起协同战斗。到了最后一关两人一起爬上塔楼的时候,最下边突然响起黎恒的声音,黎恒穿着像巴斯光年一样很生气地质问姜玉在干吗,还让姜玉马上下来跟他回去。
姜玉在梦里茫然地向远方看了看,昏黄的天空突然有几柱暗淡的彩光,像极了上海黄昏时布满雾霾的上空。
姜玉又看了眼自己爬的塔,竟变成了东方明珠。下一秒黎恒坐着观光梯上来了,姜玉忙去找徐庆里。她就在自己上边,见黎恒要把他带走就低下头和姜玉神情庄重地说出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姜玉,找到你的使命,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说话时她垂下的麻花辫落到姜玉脸上,有点痒。
姜玉醒了,还想抓抓脸,才发现是梦。
原来是靠枕的穗子贴着自己的脸,姜玉清醒过来在黑夜里忍不住被自己的梦弄笑了。
姜玉还奇怪着怎么会梦到徐庆里梳麻花辫,突然想起自己印象里女特工的唯一印象劳拉克劳馥就是留个麻花辫,想着想着睡意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