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屋是处在一个传统北京老胡同里面,偶尔还能看见滑滑板的小孩从门口经过。
客人们大都聚集在院子里的大树旁,乘着凉喝酒。
啤酒是供消遣的酒种,特别是滚着气泡滑过喉管的冰啤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正乘清闲的下午,人们穿着风衣也不觉寒意。
“我小时候住在北京的时候,偶尔就会去徐庆里家玩。”黎恒点了杯精酿的小麦啤,姜玉要了加了半杯冰沙的青提啤,“我还记得徐老爷子就爱在夏天喝热黄酒,冬天喝冰啤。”
青提啤酒带着丝果皮的涩,但抿一小口整个舌尖都会弥漫果肉的清甜与爽口。
“徐爷爷身体真好。”姜玉应道。
“是啊。”两人闲聊着黎恒在北京的童年时光,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别说,平时不觉得怎么着,这么一想,我俩的事还挺多。”黎恒说着和徐庆里的故事,姜玉也听着,有时跟着笑两声。
除却一看上去就是外地人的客人,北京本地的玩客们也多起来,他们的特征就是三五成群,潮男美女。
姜玉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黑吊带和高腰牛仔裤的辣妹背对着他和黎恒搭讪,姜玉就站在原地等着,看那个辣妹撑着身体桌子前倾地撒娇要微信。
后来黎恒应是不耐烦了,要了个账单纸让辣妹留了电话,可算是把对方哄走了。
人一走,姜玉就抬脚回去了,黎恒则不动声色地把纸压在了自己杯下。
“挺漂亮的。”姜玉坐下后喝了口酒开口道,神情淡然。
“啊?谁啊?”还装傻。
姜玉放下杯,看上去真的很好奇地问道:
“你觉得徐庆里长得漂亮吗?”
黎恒愣了愣,然后笑了:
“这什么话。”
“说呀。”
黎恒打马虎眼似的笑了笑:
“那是肯定的啊,你还没看见她小时候,整个一洋娃娃。其实我也觉得南美洲美女比欧美那边强多了,她妈整个一世界小姐哥伦比亚区冠军,徐叔叔那也是大院里数一数二的长相,那她能差得了嘛。”
“那…”姜玉眼珠一转,看向木质长吧台前坐着的穿着清凉布料的年轻美女们,“和她们比呢。”
“这怎么比!”黎恒很意外地笑出声,“我都没把徐庆里当成女的看过。”
“可我觉得…”姜玉语出惊人,“你小时候肯定偷偷喜欢过她吧。”
黎恒直接愣在原地,过了半天才缓过神,然后立马急着争辩,“怎么可能!”随后他又想了想,神情又缓和起来:
“也正常吧,我俩一共没见过几次,但是每次印象都很深刻。”
“徐庆里是个很特别的人,我觉得和她相处过的人,不管是谁,喜欢她都很正常。虽然我挺讨厌她,但不否认这一点。”
姜玉点了点头,黎恒说的对,徐庆里是个很特别的人。但她的特别不在她的外貌与性格,而是与她相处时会使人产生畏惧与她亲近却又向往和她熟稔的心理,仿佛是作为动物的原始本能被激发出来,生存本能使之畏惧,趋强本能使之向往。
啤酒屋旁正好有家卖凉糕的中式点心铺,两人吃了几块芸豆卷豌豆黄算压压酒精。
黎恒打电话订酒店的空,姜玉看着停在路旁的一排蓝色的共享单车心一动。
于是两人就在不算冷的傍晚,骑着车一路聊着天回去。
距离刚好,不用大声也可以听见对方的话。凉风伴着汽车鸣笛声与热烘烘的尾气,红绿灯的光晕随着车尾灯与牌匾上的霓虹,使得姜玉又想起那个相似的夜晚。
但这次,他和黎恒都不算酒驾了。因为自行车是非机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