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倏逝,沧浪村的日月不知更替了几轮。
小狐狸正躺在井旁的大石块儿上晒太阳,日光透过交叠的叶隙洒下来,斑驳的光点在石块上晃动着,白小小伸出爪子去扑,湛蓝色的眸子映出晶莹的光泽。
村儿里的花鸡对这个新来的、白色绒球一样的小伙伴很感兴趣,常常到阿旺家来窜门。
可惜白小小并不怎么想搭理它,每次这“咯咯”叫的花鸡一来,它就露出尖牙扑上去,那鸡打不过,回回都跑去找土狗护驾。
阿旺很忙,每日早早的便出去了,他同村里其他的农户猎户不同,是个医师,跟着镇子里的老郎中学了好些年,常常到镇子里去搭棚行医,是沧浪村里唯一一个会医术的。
当然,偶尔也打打渔。
往日里都是早出晚归,现在却总能在饭点赶回来。
听说村里人说,阿旺还是第一次这般按时回家,约莫是因为家里有只小狐狸,每天都盼着他早些回去吧?
大伙儿都很喜欢这个被阿旺捡回家的“新朋友”,尤其村里的王婶儿,但凡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小小,白小小也因此同她尤为亲近。
不过她不怎么敢乱跑,她害怕遇到那群调皮小孩儿。
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总爱挼小狐狸的白毛,吓得白小小看见小孩儿就跑。
最痛苦的还是当属晏不识了,吊坠挂在小狐狸脖间晃得厉害,尤其是白小小从床上跳下来,又蹦到桌子上时,要晃荡好一会儿。
晏不识一阵头晕目眩,他堂堂一峰之主,何时受过这种罪?
说起来,这几天他所看到的画面,都不过是些简简单单的生活日常,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发生。
难道这些记忆对白小小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吗?
此时小狐狸已经跳下石块,跑到了阿旺家门口,探头使劲儿顶开那半合半闭的木门,三两下蹭上了床。
看样子是打算睡午觉了,晏不识这几天把白小小的生活作息都摸清楚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换着地方睡觉。
一点都没有他的乖徒儿勤奋可爱。
晏不识突然就开始想念阵外的乖徒儿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留他一人护法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正想着,晏不识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妖力波动,霎时四周腾起了淡淡蓝光,光芒萦绕在白小小四周,将它包裹起来,宋沾花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片刻后,蓝光消散,映入眼帘的竟又是一双手。
白皙、纤细,皓腕凝霜雪。
女子秀窄修长的手。
看样子,这只小狐狸恢复得不错,这就幻化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