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饱腹,还为了阿北的伤好的快些,余南织不得不出了竹林,兜兜转转去集市补充物资。路途稍远,早晨出发,如果脚程走的快,路上不出意外,天黑就可以走一个来回,余南织第一次出竹林的时候,又把身上的银钱拿了一半出来放矮桌上,阿北无奈的看着道:“怎的每次出去都这般?太不吉利了,你快去快回,不然我与你一同前去。”
“别,来回折腾伤口又该出血了。”
“钱你都带上,我不需要。”
余南织只好把钱都带上,再把匕首揣袖子里对阿北说:“我走了。”
阿北颔首,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竹林的小路里,又慢慢躺回了床上。
余南织这一路倒挺顺利,买了药跟米粮又匆匆返回,真赶在了天黑时回到了林子。
阿北此时在门槛上坐着,盯着竹林里的小路发呆,不一会就看到余南织的身影出现在小路,慢慢向他走近。
“阿北,我回来啦。”余南织踏进院子,看着对方一副留守儿童的模样,不禁喜上眉梢。
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然后拿出油纸包里被荷叶层层包裹的叫花鸡递给阿北:“喏,难得今天出门,给你带点荤腥。”
阿北也没客气,接过就撕了个鸡腿大口吃起来。余南织也坐旁边撕了个翅膀,一口下去,鲜香扑鼻,板酥肉嫩,肚子里的馋虫完全被勾了起来。
两人三两下就把一只鸡分食完毕,余南织还熬了点米粥,撒了点野菜叶子和刚买回来的盐巴,一锅野菜粥就出炉了。
等都填饱了肚子,余南织把鸡骨头捡起来,走到竹林里挖了个坑,把骨头都埋进去,阿北一脸谐谑的看着正在洗手上泥巴的余南织,调侃道:“阿南姑娘好心肠,吃了人家还不忘让它入土为安。”
余南织撩起眼睑看了他一眼道:“埋起来是预防夜里万一有狼闻着味儿来,我一个姑娘家打不过。”
阿北被余南织这媚眼如丝的目光看的一愣,半响说道:“有狼来了也好,明天就能让你吃上烤狼肉。”
余南织甩着水珠的手一顿,眼一亮然后惊喜的叫出声来:“有道理,我再把鸡骨头挖出来,做个陷阱如何?”
阿北被噎的愣了一下才,出声道:“让鸡安息吧,而且万一来的是一群狼,你一个姑娘家打不过。”
“不是还有你么?”
“我是伤员。”
余南织摸摸下巴,略可惜的只好作罢。阿北在黑暗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日子不徐不疾的又过几日,又一次出了林子回来后,余南织一脸如临大敌的站在床边看着阿北,阿北猛的直起身:“可是又有人跟来了?”
余南织连忙伸手按住他,“没人跟来,只是,我们没钱了!”
她拿出已经瘪掉的荷包,底朝上地抖了抖,只抖出几枚铜板,叮玲脆响的掉落在她手掌,温饱问题显得异常的迫在眉睫。
两人看着这几枚铜板沉思不语。
余南织率先打破僵局:“屋里的米还能煮上十天,十天以后,我们离开这。”
阿北眉一挑:“然后去哪?”
余南织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一路出生入死,理应就是同行队友,所以当这个问题一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觉得不妥。
“阿北,我还不曾问过你,你家中可有父母妻室?你可要回家?”
“家父尚在,母亲在我幼时便去世了,暂未婚娶,我无需回去。”
“那我们去江南吧。”
“好。”
然而还是没能住够十天,在第八日的时候,阿北身上的小伤已经全好,只剩腹部的伤口还在卖力地结痂,晨起,他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就看到余南织手里提着条活活蹦乱跳的鱼飞快跑回来,边跑边喊:“阿北,快,有人来了,好多人。”
阿北听闻,立即转身回屋把包裹一拎就夺门而出,把迎面跑来的余南织拉上拔腿就跑。
阿北拉着余南织,抄着小路边跑边问:“看清有多少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