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北往嘴角一勾,“好。”
“我们会经过哪?还有多长的距离?”
“这里离沪州不远,等过了沪州,再走上半月,便是江南的地界了。”
“甚好。我要在江南买房买地,再开个店,从此走上人生新巅峰。”
两人走了一会,药房就在不远了,余南织勾起嘴角,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突然迎面跑来一个女子,急急忙忙的在她面前停下来,“南大夫,你快回去吧,药房出事了!”
余南织心一跳,连忙拉住她:“发生了什么?陈大夫可在?”
“在的在的,来了一群人,把店都砸了。”
余南织心一紧,谢过那人后拔腿就往药房跑。
药房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大部份人都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也没有一个人记得要去报官,可能这个小地方,肯定就没有官。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南大夫回来了。”
门口挤着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蔺北往一把拉住在前面的余南织往自己身后推:“我先进去。”
余南织没多想,等她一脚踏进药房,就被满目狼藉的场景惊的眉头一皱,她平常看诊的案台被踹翻在地,桌上的宣纸笔砚掉了一地,平常供人休憩的矮桌也被扔到了角落,桌上混着茶水的茶壶,摔在地上也碎了一地。只有抓药的几排柜子免遭遇难,陈大夫把陈苟护在身后,站在药柜前,与屋里那群撒泼的几个男子怒目圆瞪。
“哟,可算回来了?”其中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出声说道。
余南织眉一拧,“你们因何闹事?”
“为何?看你不爽!”
余南织没理他,径自走进去,停在陈大夫面前:“陈大夫可有受伤?”
“无事阿南姑娘,你怎的这时候回来?他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恐怕来者不善。”
“无防,我们能应付,你跟小陈在角落里避一避就好。”
人没事就好,余南织松了一口气,她转头对着那人道:“不管你们因何理由,今天不给个说话,都别想从这里离开!”
“就凭你?哈哈哈,区区一个外来的女人,不在家伺候你的婆母,倒出来丢人现眼,一个妇道人家能看什么病?这不是谋财害命么,我看你今日才需要给个说法。”
余南织伸手拦住就要动手的蔺北往,不得不说这位爷也是个能动手的时候就不再逼逼的主:“看来是要搬弄是非了,那我也无需跟你讲道理了。”
余南织转头对着门口看热闹的一众人等,从头扫了一遍缓缓出声道:“各位乡亲,我平日有没谋财有没害过命,大家心中自有定夺,所以,大家就在门外当个见证。”
余南织转身给蔺北往递了个眼色,蔺北往转身把药房的门一把关上,门口的众人一头雾水,而不一会,里面就传出来了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余南织一脚踹翻其中一个把她当软柿子的男人,一脚踩在他胸口,缓缓弯下腰:“要说吗?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什么来闹事?”
“呸,要杀要剐”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被余南织一脚踹的叫不出声了。
余南织扶起一张凳子,坐下来手扶在下颚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蔺北往逗猫似的揍着这群人,
“阿北,刚刚才吃过饭,用力些,他们还能骂,看来是打轻了。”
蔺北往嘴角一勾,又一脚毫不客气的踹翻一个,不一会,就有个瘦高细长的男人顶不住了,大声求饶:“公子饶命,莫要打了,我说,我说。”
“早些说不就好了?白挨这顿皮肉之苦!为什么闹事!”
“不是我们,是是村头的李大夫,他雇我们来的,说是,说是自从你来了,他的生意就比往常少了大半。”
果然是有人故意挑的事端,余南织站起身来,技不如人还漫天要价,亏她刚开始还在理解他,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往她这里跑,还总是埋怨村头的李大夫,看诊前要先付定金,还有意把病拖着,让人多去几次,也不管后面能不能看好,反正有些症严重的,这一来二去的,钱花了,病还在。
最可气的是有一家这样了,其他家也纷纷效仿,但能看病的总共也就那几家,心里虽气,但病了还是得看。
而余南织的到来,无疑给这他们带来了一抹曙光,医术了得收的也少,甚至碰到实在拿不出钱的,连诊金都不要,这犹如女菩萨下凡一般,他们哪还会去那村头花重金还要拖着自己的病久久不见好?
余南织看够了戏,站起身来,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摆:“你回去告诉李大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义之财还是少赚些为好。”
“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慢着,把店里砸掉的东西赔了,就滚吧。”
几人把荷包都掏空了,才堪堪把钱凑齐,余南织也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望着这满地狼藉,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