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梦这招,真是用的好啊。
他咬紧后槽牙,头上的官帽颤了一下“微臣绝不是刻意刁难文将军,只是当时局势紧迫,只有此方法,才能知晓真相啊!”
事情始终僵持不定,看戏的人都累了,别说在其中的人。
文半梦对纪清越说:“我刚才所说,句句为真,而且,我还有证据,你若是不想待会收不了场,就乖乖与我退亲,兴许,还能保全自身。”
她所说的刚刚之事,指的就是纪清越利用她谋得权势一事了。
说着,她还挑衅地对着纪实甫说:“禀圣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纪清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刚才说的话,已经足够天下人对他猜忌了,现在居然还要举证,虽然不知道她的证据从何而来,但他绝不能让此事坐实!
为今之计,只能忍!
他回过头给中书令使了个眼色。
中书大人毕竟是个老狐狸,自然会意,忙道:“圣上,依微臣所见,这亲该退自然要退,可文将军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些事归根结底,毕竟只是他们孩子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加干涉的好。”
今日他们这些老臣可算是在文半梦身上吃了瘪了,一个两个气焰都压不过她。
一个初入官场的小丫头,为何会有如此毕露的锋芒。
这文铁心,真是教出个好孙女。
纪实甫没听清楚她的话,正为这些事情头晕着,中书令的话就接踵而来。
周围大人见风向变了,纷纷赞同道:“臣亦认为宴会耽误得太久了,还是先举行宴会要紧,至于这退亲一事,如果端王殿下没有异议的话,退了也罢!”
“圣上,未婚夫妻争吵本就是常事,即便是我们这些成亲多年的老家伙,也总归会有和夫人离心的时候,黄口小儿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臣也以为,这只是端王与文将军的私人事宜,圣上不妨成全他二位,还是快些举办宴会吧。”
“……”
文半梦眼底幽寒至深,这些老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还真是可以。
早晚有一天,这些人她要一个一个收拾了。
纪实甫虽然老了,但耳目尚聪,眼下这是什么形势他心中如明镜一般,自然也不会拆穿。
“既然爱卿们都这么说了,那宴会便照常开始,至于这文将军想要退亲一事,朕……允了!”
此言如同惊雷,有人错愕有人欣喜,亦有人愁。
纪清越心底掀起一阵波澜,面色不悦,却无法发作,若是文半梦将证据呈上,情势只怕会比现下更惨。
于是,他与文半梦双双谢恩。
“儿臣谢过父皇。”
“微臣谢过圣上。”
事情解决,纪实甫今日也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烦得不行,摆摆手道:“你们都回座吧,看得朕心烦。”
“是。”
这下,每个人心思各异,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