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中,上场的人一个个下来,排在最后的萧海琅目光凌厉,站在场中,额上渗出汗珠。
这是第一场比赛,若他不能进入前三甲,便无法晋级。
前面有好几位对手实力不错,成绩接近满分,如果他不能超越他们,就只能回家等来年了。
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萧海琅,在面对这种时刻,还是有些紧张。
“最后一位……”
副考官懒懒地扫他一眼,对着名单上喊道:“萧海琅。”
他提着自制的木头弓箭上场,在场的看客笑得前仰后合。
“这是哪来的草民,连个像样的箭都拿不出来,还想赢比赛,开玩笑呢。”
“哎,此言差矣,你看他那小身板,就算给他好弓,他也拉不开啊哈哈哈。”
“也是哈哈哈……”
“……”
文半梦对这人还算有点印象,饶有兴趣地用手肘撑着头看他。
那弓箭弯曲不直,是用木料自己削成的吧,再看那弓,就是薄薄的一根风筝线搭成的,用这种弓射出的箭,定会偏曲不直。
这下,就连文半梦都不相信,他能凭这个赢赛。
考官敲鼓:“考试开始!”
几名考生骑在马上,眼前的靶子不断晃动,伴随着马动的频率,他们根本看不清自己的靶心,别说打中了。
有人艰难地举起弓,可刚松开缰绳,马就飞了出去,将他踢翻在地。
马是考场特供的,也有些贵子带了自家的好马来,这都是考场规则允许的。
驾驭陌生的马,对于考生来说,与马没有默契,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而如果是自己常用的马,成功率会更大一些。
萧海琅削瘦的身子甚至不足以压住健硕的马儿,他拧住缰绳,用力调转马势,试图让狂躁的马儿冷静下来。
他做的十分认真,可周围看客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他蹬直马镫,夹紧马腹,狂躁的马儿不听他的话,朝天鸣叫一声,就是不肯往前。
考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眼下已经过去一半了。
如果他还不能让马听他的话往前跑,那么,他就算是输了。
汗一滴接一滴的落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家中条件不允许,他练马射,都是骑在骡子上的。
但骡子与马,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几个已经完成考试的考生得意地从他面前擦过,挑衅地冲他比了个尾指。
其中一个甩头得意道:“都这样了,早点放弃吧,像你们这种草民,八辈子也够不上我们的。”
那人是太守家的庶子马绍,只是觉得好玩才来参赛的,他座下骑的马,是府中上好的红棕骏马。
与粗布麻衣的萧海琅比起来,两个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