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气爽,窗外已然是一派秋天的景色,落叶纷飞,秋草萋萋。
程经因住在医院昏睡了好些时日,所以想到外面去闻闻秋天的气息,苏蒙撑了一把伞,扶着程经来到医院的花园,给他讲着秋天的样子。
苏蒙道“夫君,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程经摸索着苏蒙的脸,欣慰的一笑,道“蒙蒙还年轻,却要承受这些,夫君心里很是心疼。”说完,程经便陷入了一种深深地沉思的状态。
苏蒙握住他的手,道“蒙蒙只要能陪在夫君身边便心满意足,夫君不用歉疚,况且医生说等淤血化开了便会恢复视觉。”
程经知道医生说的话都是安慰病人的话,对于恢复视力,程经心里是没有底的。
远处,苏蒙看见清伶提着一罐东西在那边眺望,也许是看着他们恩爱不肯上前打扰,此刻,她愁眉紧锁,也许她在医生那边听了一些实话。
苏蒙朝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吧,是唐君熬的药吗?”
清伶走了过去,道“是的,他托我送来,因为林老太和程文都去公司里忙事情去了。”
苏蒙道“不必拘谨,你要是梨园有事你便回去吧,这里有我。”
清伶道“可是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儿子发烧了,说是扁桃体发炎。”
苏蒙忙的起身“夫君你和清伶进病房里休息,我回家带孩子来看病。”
说着,便像风一样上了一辆出租车。
等到苏蒙赶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开始发烧抽搐,物理降温是不行了。
情况紧急!苏蒙叫了司机赶忙赶到医院,医生一边给孩子上氧气罩,一边叫家属在外面等候,现场甚是忙乱!
此刻,苏蒙已经急哭,她懊恼着自己这些日子只知道照顾程经,而忽略了孩子,程经在一旁也着急万分,扶着苏蒙的身子,摸索着帮她擦着眼泪,心里责怪着自己的无用。
林老太闻说孩子发烧,也从公司赶到了医院,拄着拐杖焦急的等在急救室门口,一通通冷汗从脑门直下来。
维持一个小时的急救,孩子方渐渐好转。
苏蒙在唐光辉家里的玉床上躺了一个小时,这几天又开始夜不能寐的陪着孩子,所以又开始腰酸,腿疼,抽筋。
此时此刻,早已没有了养生的心情,全部心思都在程经和孩子身上。
程经因为失明难免会有心里障碍,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的发一阵脾气,有时候会怪自己没用,就连三餐吃饭都会吃得到处都是,很显然是对失明的生活很不适应。
有时候他想画画,他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在哪里开始画,有时候想弹一曲,却连琴键都变得陌生。
泄气的时候还会对苏蒙说“要不你重新找一个夫君吧,我的人生算是废了。”
苏蒙很平静,说了一段《楞严经》里对情爱缘分的解释“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生生世世,永远缠绕!”
程经听了,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海风吹着他的头发,他默然的笑道“这句话你在梦里和我说过。”
苏蒙笑道“从前听过林老太说过夫君的梦。”
“嗯,蒙蒙是我的一个梦,是夫君心里永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