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西斯没在回答,在沉默着拖刀冲向威武的老狮子。简单的一攻一守,顾奚显得自信又从容,似乎要证明他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头没了牙齿和爪子的可怜老狮子。下一招,他便挥刀反攻。
小妹拉克西斯是神明马德兰先生麾下三姐妹中天赋最高的一位,她被先生、大姐和自己的师傅所竭力赞扬,可从小到大却被父母所数落,因为她的学业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她比不上自己家中那位优秀的弟弟。
可亲爱的女孩从来都不曾嫉妒过他,她很爱自己的弟弟。他也爱她。弟弟为了她而杀人。他在她的心中才是最优异的那个人才。当脑海里浮现出弟弟的面容,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丝丝微笑。
在高手面前,她不应该分心。顾老头很敏锐地便抓住了这一点,此时的他想要早点结束战斗,攻出的一招凌厉地刺向她的可爱的兔子面具,想要在上面划出一道丑陋的痕迹,以此来吓唬吓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小兔子有点惊慌失措,她反应过来后不得不提前使出血技“朝圣者”。空气在面前扭曲歪斜,她用血技将顾奚的那一招化解掉了,使得长刀从肩膀上偏移过去。而流萤趁势一刀斩向他。
顾奚用闪移躲开。站在远处观望了兔子片刻,脑子一转便洞察到她的血技是空间操控类的。经验十足的老杀手自然会想到破解之法,下一刻,他便凭借闪移的高速攻向红差。长刀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然而兔子每次都能荡开他的招式,仿若水面漾开的水波。似乎她能提前预知到一般。
预见未来是让杀手之王以及人鬼星夜最难以置信的事情。因为它是万物法则中最高等的法则之一。
在其思索的间隙,流萤开始反攻,她不言不语的表情隐藏在微笑的兔子面具下。她的速度并不快,可与顾奚每次都能对上招。为此,他不得不再次加快自己移动进攻的速度。
等到顾奚将闪移速度提升到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七十时,流萤终于开始捉襟见肘。此时,普通相机已经录不到他的身影,即便是放慢十倍也还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拉克西斯不能仅只依靠黄昏之鸟快速移动时造成的空间震荡来预判出他的攻击方位以及进攻招式,因为她还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身体内的电信号传递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此时对方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她的反应时间。于是,她不得不凭借朝圣者的其他招式来应付。
她悄无声息地扭曲了方圆十米范围内的所有空间。像是处在一片无形的电磁场中,当顾奚再一次攻击她时,宛如一个带电的粒子,她身为场域的主宰在任意地改变“电磁场”的大小、流向,使得“带电粒子”的轨迹不能如预期那般达到目的地,反而留下了一道杂乱的痕迹。小兔子以这种方式轻松地化解掉了老狮子的高速闪移。
对顾奚来讲是略感惊讶的,在接连尝试几次攻击都无效后,便明智地逃离出了对方设下的主宰场域。他释放出自己的皇权场域,一方面是想尝试压制住对方的血技,另一方面想要感知对方血技所造成空间扭曲的“形状”。
对于第一个目的,他并未能如愿以偿。杀手之王并没有感应过附近有其他皇权场域来反作用他的。难道她身具“公正”吗?这个昔日的狮子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利用自己的皇权感知很快便洞悉了流萤布设下的空间场域的扭曲形状以及方向。
他大致在脑海里用颜色将它们勾勒出来。逆时针,斜向右下约三十度……还算是比较简单的影响,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改变呢?杀手之王又是自信地一笑,他觉得她做不到。只要我能在她有限时间里适应并计算出攻击方式,那么就可以攻下她的场防。
进入小兔子的场域后,他虚晃着进攻方向,凭着早已算计好的狡诈在慢慢地接近拉克西斯。小妹主动应战,而杀手之王假意被场域影响,只凭着闪移躲避。在某一刻抓住时机后,他按预计的套路出招。扭曲旋转的空间并不会影响他的速度,可在影响进攻方向,延长路程后,也就变相地加长了他的进攻时间,使得她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应招。顾奚需要把此计量进去。在她反应时间内攻到即可。
小兔子会进攻到眼前的老狮子惊骇到了,她只能惊险地接过一招,可对方趁势而进。她没想到老狮子竟然这么快就看破了她布下的场防。目前的实力不允许她随意地改变场防,因为那会极大地消耗她的体力与心神,最多坚持十秒,接着她就会七窍流血,然后昏厥倒地。由此,她只能放缓场防,设下三重空气墙阻挡狮子的“血盆大口”。
至此,两人的对招已过两百之数。“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很强的对手。你是最强的一只小兔子。”他说。顾奚小小地吃惊于小兔子的实力。
“谢谢。”她身处场域中央,犹豫两秒后开口,“我觉得我能打败你,如果狮子只有这么点实力的话。”
在刚才的一番对决里,受伤的老狮子也不由自主地将小兔子与九九年的黄希夷作比较,虽然小兔子的实力惊人,但还是没法和特局的黄希夷队长同等而论。当年他在与黄希夷打斗时,刚开始他自然也是以一副玩闹的心态在对招,可没过多久,对方就给他带来了很强的心理震撼与压力。他越来越不详地预测到自己会输,果不其然他败了。
九九年的顾奚比现在年轻了十四岁,而且当时身体健康硬朗还没中两枪。此刻两百招过后,小兔子没能给他带来像那一次的心理压力。至少我不会再一次输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他仿若一个心存侥幸的赌徒那般,在确定自己不会输后,竟然涌出些许的愉悦。对于顾奚来说,这种心理是罕见的。之前众人的挑战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老狮子只是在陪小狮子们玩闹罢了。他悲痛伤心的是他们挑战的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