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姬回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祁蔚:“怎么了?”
“待去镇上时,能否帮忙买些画纸?”
听到这话的司徒姬仿佛被扼住喉咙,好半天才吐了个好。
知道祁蔚一心复仇,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司徒姬掩去眸底担忧,到角落打面粉时,方才看到姚铁匠赠的灯笼。
索性将其送到院门下方挂好,这才来到灶台处和起了面。
日子虽然平淡,好在有人相伴,倒也舒心。
虽然祁蔚不便陪着司徒姬狩猎,好在山上还有些野货,再加上往日的富裕,日子倒也还能过得去。
直到一月后,司徒姬顶着巨大压力,颤抖着双手给祁蔚拆除薄板:“祁蔚,若是疼了,你就知会声。”
“嗯。”
祁蔚嘴上应声,可等司徒姬将整个薄板拆除,整个过程中,愣是没发出丁点声音。
“感觉怎么样?”司徒姬弯腰将薄板靠着床角支柱放好,一眼不眨地盯着祁蔚双腿:“疼吗?还是痒?”
“嗯,还是有点痒。”祁蔚松开攥被的手,才发现掌心都是汗,待司徒姬轻柔地掀开纱巾时,方才发现中箭的地方有条红线,还有些红肿。
司徒姬望着祁蔚,发现对方也在看腿,鬼使神差地戳了下中箭周围。
“嘶。”感受到疼痛的祁蔚眼睛都明亮了多,竟也弯腰,学着司徒姬的样子戳了两下:“疼,疼。”
疼还这么高兴?
司徒姬头顶问号:“祁蔚,要试试吗?”
祁蔚点头颔首,不过还是催促着司徒姬外出:“不是还要出门挖野菜?”
“嗯,可是你的腿。”司徒姬手指祁蔚双腿,好不容易熬到满月,不看祁蔚落地怎么行?
“放心吧,我没事。”祁蔚抬起右脚颠了颠,稍稍活动了下。不过当他触及地面时,还是立马缩了回去。
吓得司徒姬赶忙蹲地抱起了腿,哄孩子般地吹了吹:“没事,没事,不疼,不疼了。”
祁蔚尴尬地,咳嗽了声:“那个,你还是去挖野菜吧。”
要说这会还感受不到尴尬,可真白活了这么大。
“好。”司徒姬站起了身:“我就在附近转悠下,一会就回来。”
司徒姬转身进了院子,拿起靠院墙的背篓背好,又俯身拿起那把老掉牙的锄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带上院门,向北而去。
相较于渐行渐远,一心挖野菜的司徒姬。祁蔚这边再次活动了下双腿。
从僵硬、无感到现在的拉痛,触痛以及抽痛,让他满怀希望,甚至有了些许憧憬。
只见他将轮椅轴到床边,将全身的重力都放在双手上,撑着床沿,试图往起站。
可惜太久没活动,才离开凳子又坐了下去。
于是反复数次,直到满头大汗,最终成功地站了起来。
只是薄板刚拆,还不能受力太久,只能循环渐进,又扶着轮椅坐了下来。
正想进院子喝口水,不想司徒姬已是背着半篓野菜进来了。
“祁蔚,怎么了?这是要喝水?”司徒姬赶忙放好背篓,坐到了灶洞前。
好在她临行前早有准备,只需加点柴火,将铁锅内的水煮沸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