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馍馍?”祁蔚薄唇轻启,一口咬在荠菜馍馍上,有股荠菜独有的清香味自舌尖袭来,舌齿间都是股荠菜味。
“是啊。”司徒姬学着祁蔚的样子咬了口,话说这还是她前世看人摘的,才知道这种野草能吃。
“颇具嚼劲,味道也不错,将其配入馍馍中,口感提升了不少。”
这话听得司徒姬满是震惊,竟连手中的馍馍都忘记啃。
没想这么孤僻、傲气的祁蔚竟然也会夸人?
“是么?”司徒姬撩了下侧面刘海,就手将空碗洗好,顺带着将铁锅刷干净。方才走到祁蔚身后,知道祁蔚好面子,将要练习的话改为出去走走。
“索性现在无事,我带你出去逛逛。”
“嗯。”
“那我先带你在村中逛逛,顺便晒会太阳。”
司徒姬将轮椅推近院门,跟在轮椅后迈过门槛:“多出来逛逛,吸收吸收新鲜空气,应该会好得更快。”
“嗯。”祁蔚合上书,将其压到下面:“银子够用么?”
“嗯?”
“银子够用吗?”祁蔚双手呈射箭状:“虽然不能进山,不过射些飞禽还是可以的。”
这话听的司徒姬一股热流直冲脑海,当即蹲在了轮椅前,仔细地观摩着,说话前还别了下眼角:“咱们的银子还多着呢。”
“神医看诊不仅没收银子,反而还留了些。”司徒姬扶着轮椅侧面站起了身,伸手比了个二:“如今,已有二百两之多。”
“嗯。”祁蔚敛眸,一颗心稍稍放下些许。虽说他双腿有疾,但也是个正常男人,却靠司徒姬这么个娇柔的小姑娘养了这般久。
“辛苦你了。”
“这都是应该的。”司徒姬推着轮椅,顺着村里唯有的道,不知不觉中已是走到姚老太家门口。
若不是反应够快,怕不是两人都被姚老太给淋成落鸡汤:“呸,晦气。”
“哎,你说谁晦气呢?”
奈何被祁蔚逮住右手,而对方也在倒完水后,迅速地带上了门,毫不见初遇时的老态龙钟。
“哎,祁蔚,你说这人……”司徒姬跺脚:“太过分了。”
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必被淋湿不可。她还好,回去换套衣服也就罢了。可祁蔚——若是一个不甚,回头再给感染了,可怎么办?
“今天也逛这么久了,要不就先回去?”
就司徒姬那点小心思,还用猜?祁蔚只肖一个眼神便能清楚明了、了然如心:“嗯。”
果然,自那次后,司徒姬每天都会推祁蔚出门晒会太阳。
即便是出了院门,也只在草房周围转悠,要么就是在小院里闲聊。
更多的,则是关怀祁蔚双腿。
奈何康复的路并不容易,祁蔚也不想司徒姬看到他那般狼狈的一幕,再者,他并不排除司徒姬的接近,还想被对方推轮椅。
于是乎,无论司徒姬怎么问,双腿就是不能落地,还要推,反正没缺粮。
直到阳春三月,阮胥源突然带着大军,四面包抄,临夜进了大姚。
那孔武有力的敲门声震得司徒姬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赶紧套上罗裙出了厢房。
一心记挂着祁蔚,直往右厢房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