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司徒静柔又同前世一样,顶替自己名头嫁给康宁侯府的庶子栗郁文,就有些想笑。
“二小姐不是嫁出去了么?怎么还在司徒府?”司徒姬问话间故意放缓速度,延长时间。
“嫁出去?呵,是嫁出去了呀,还以为是嫡女呢!”红婆抬头四处打量,即便周围无人,还是放轻了音量:“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没她嫡姐大气。即便身为丞相府嫡女,不还是忍气吞声去嫁前太子了?”
无辜被人调转身份,毁坏名声,只要是个人就会气愤难当:“再怎么着,这门亲事也是相爷亲自向先皇讨来的,理不至此!”
“那谁说得准呢!”红婆耸肩,越发抓紧司徒姬后腰:“哎,我说小丫头,你这看着唯唯诺诺的,这实际上想法还挺多的。”
司徒姬再次甩动手中草绳,未发一言。
“别怕,我呢——只是个普通的人牙子而已。”红婆手指侧前方:“喏,那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院。”
“这也不远啊!”
红婆率先跳下马车,从腰间掏出钥匙开了门锁,进门后挥了挥上空的蜘蛛网:“也还行吧,毕竟是人金屋藏娇的地方,哪能离得多远!”
司徒姬警惕如前,在放眼四处打量的同时还不忘留心红婆的举动:“那就这间了。”
司徒姬没提衙门登记的事,红婆亦没主动提。
一人交银,一人交钥匙,只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印了指纹。
“哎,我说丫头,你真的不去那丞相府?”
司徒姬回眸,透着一股疑问:“不想去,对了,红婆,你这经常出入相府的,有熟络的人么?”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红婆帮忙拾屋,感觉与司徒姬异常有缘:“相府的下人们可都是从我这儿过的,实话不瞒你说,就相府的活计——已够老娘吃喝不愁了。”
反正也没家人,孩子,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红婆真会开玩笑。”司徒姬扯着嘴角,不说郑月柔会过日子,就是司徒仲豪,亦是因出身之故,爱钱如命,时常将一个子掰成两个来花。
“别不信。”红婆右胳膊撞了下司徒姬侧背:“就她家的二小姐,几乎每天都要换人。要么,我咋那么急呢?”
“没想到这庶二小姐还挺受宠的。”
“可不是么?”红婆叽叽咕咕,仿佛找到了人倾诉。不停地说着司徒府的坏话,可手上却从未停歇过。
而司徒姬也有心打量司徒府的事,两人你来我往,聊着聊着,竟说到太阳落山。
就连中午的饭还是去外面摊子吃的。
“哎,阮胥江。”卫戈背靠墙角,嘴里叼草:“这司徒氏——看起来也没那么无脑嘛。”
“哼,这还不叫无脑?”阮胥江收回视线,与卫戈做着同种动作:“在不知敌方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接近,这还不叫无脑?”
“行行行,我也懒得与你废话。”卫戈掏出信纸刷刷刷地写了会,这才吹响口哨,将其绑在了信鸽腿上。
又回头拍了下阮胥江肩膀:“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啊!”
“既是回了京城,还得探下敌情才是。阮副将,这里就交给你了啊!”卫戈话才说完,已是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阮胥江留。
“哎,哎,我说这人。”阮胥江深舒口气,又不敢离得太远,遂抬头四下打量了眼,最终停留在了不远处的香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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