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十一点了嫣然仍没有回来,遂高坐不住了,他再次拨通了嫣然的电话“嘟--嘟--嘟---”电话还是没人接。“妈,嫣然又干嘛去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遂高敲开丈母娘的房门没好气的问到。
“噢没接啊?呃呃呃嗯她说她去商场买东西的啊?诶!莫不是手机坏了?或者欠费啦?”嫣然妈支支吾吾的说到。
“商场就为她一个人开门吗?你看看都几点了,商场早就关门了。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家务不做孩子也不管,唉。”
“许是找她的小姐妹聊天呢?诶!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去睡吧我在这等她。呵呵,天天呆在家里她也闷得慌,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呵呵--“嫣然妈笑到。
“闷得慌?她会闷得慌吗?一会儿陪这个吃饭一会儿陪那个喝酒的会闷得慌吗?哼!整天夜不归宿的我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一见面不是唠叨谁谁谁发财移民啦;就是谁谁谁升官买别墅啦,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遂高痛苦的说到。
“你可不能这样说她啊,陪吃陪喝她那是工作需要,再说啦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这个家吗。”
“工作需要?哼哼,三更半夜的逛商场也是工作需要?哼你等她吧,我去客房睡了!”遂高沉着脸说到。嫣然回家越来越晚了,每次都说是工作需要不得已在陪领导喝酒。遂高劝了好多次可嫣然仍是我行我素。
“呵呵没事没事你先睡吧!呵呵呵-----”
遂高抱着枕头进了客房,他没有开灯‘嘭’的一下甩上门,把枕头重重的砸了出去,“咣当啪。”听的好像是枕头砸中花瓶摔地下了。遂高四肢无力仰面八叉的瘫倒在床上。:“哼,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每天晚上都要苦等老婆抽时间回来睡觉?呵-----”
“什么摔地下啦?遂高遂高?怎么不开灯啊?”嫣然妈在门外喊到。
遂高没有吱声。
“这么快就睡下了?诶!”嫣然妈嘟嘟囔囔的离开了。
遂高在黑暗里大睁着两眼空洞洞的望着窗外。
外面没有月,云层厚重星光也黯淡,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嫣然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呢?到底从什么时候呢?温婉贤淑的嫣然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遂高心里乱的很。洪武两岁的时候嫣然才上了班,刚开始她还是很有节制的,晚上八点以前就会回来,后来渐渐的,渐渐的延迟到九点,十点,十一点,凌晨三点。
夜色浓浓,昏昏沉沉中,遂高被冻醒了。冷风从窗纱外面呼呼的吹进来,“唉!气的窗户都忘关了。”他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关窗户,猛的听见门外有声响,他就光了脚趴在门缝上偷听起来。
“吱嘎---嫣儿怎么才回来啊?遂高真生气了啊!诶不是我数落你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门外嫣然妈说到。
“嘘小声点儿,他睡了啊?”嫣然的声音。
“早睡下了。和你赌气跑客房睡了,嫣儿,你往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再这样下去你的婚姻就毁了啊!”
“诶呀知道知道,我是有家庭的人。睡吧睡吧快去睡吧,我都瞌睡死了。”
“瞌睡还不早点儿回来?不是我数落你,你天天陪一群大老爷们儿喝酒吃饭的传出去多难听啊!”
“工作需要领导点名要我陪的我能不去吗?唉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快去睡吧!”
“遂高都和你分房睡了我能睡得着吗?去,快去和他说几句好话哄哄他。”
“别管他。就会窝里横,混了好几年还是个端茶倒水的小秘书,还不如我哩,我马上就要提了,呵呵呵---”
“你又要升官了?是老汪吗?嫣儿,你往后可不能那样了啊?”
“不是,是老汪的领导,呵呵呵快去睡吧,明天你还得送洪武上学呢?”
“唉!说你你总是不听,男人一分心就不是你的了会飞走的。”
“呵,就他那个穷酸样儿还能飞到那里去啊?要不是我,他能”
“嫣儿胡说什么?会要命的,唉!一喝酒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遂高除了家境差点儿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能嫁给他是你的福气,你要珍惜才是。”
“知道了,快睡吧!啊------瞌睡啊!总算熬出头了呵呵呵我要升副县了!呵呵呵他们都羡慕死我了我是坐着火箭直线上升啊!呵呵呵------啊------”嫣然呵欠连连拖拖沓沓的回屋睡觉了。遂高听的外面没了动静,世界重归于黑暗。他疲惫的坐在床边脑海里闪现着嫣然的一个个片段。
听惯了假话谎话客气话,偶尔听一句真心话就觉的受不了,因为真心话是最伤人的。遂高不小心听到了嫣然的真心话,他觉的自己的心被刀切成了两瓣。
“遂高遂高起来了吗?都九点了啊?快起吧,别迟到了。我送洪武了啊,饭在锅里温着哩,别忘了吃!”嫣然妈在门外拍着门喊到。
遂高使劲的睁开了眼睛。他听见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窗户未关窗帘没拉,暖暖的阳光铺了一床。
“啊!-----”遂高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坐起来,趿拉着鞋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嫣然还没有起来,遂高没有吃饭,蔫蔫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昨晚想了很久很久,想的头都痛了,直到凌晨时分才惶然入梦。他一直以为嫣然是他心心相印的的贴心知己,是他志同道合的红粉佳人,是帮助他攀爬事业顶峰的得力助手,是扶持他实现人生梦想的坚强后盾。可是,唉!为什么会相处时间越久越觉的她陌生呢?唉!------
“吱嘎------”嫣然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刚买来的菜。“哎呀?你怎么在家呢?吓了我一跳。”嫣然妈换好鞋猛的抬头看见了遂高。
“嗯。”遂高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怎么没去上班啊?有病了?”嫣然妈走上去问到。
“感冒了。”遂高说到,昨晚吹了一夜的冷风,他确实感冒了。
“哎呀感冒了?那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别耽搁了。”嫣然妈关切的说到。
“啊!累呀!谁感冒了?”嫣然睡眼惺忪的站在卧室门口问到。
遂高没有说话。
“还能有谁?遂高啊,你赶紧吧,赶紧洗脸吃饭,吃了饭陪他去医院看一看。唉!”嫣然妈嘟囔着去厨房给他们盛饭去了。
“呵呵高,昨晚酒场上太乱了,我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呵呵呵你没有生气吧!”嫣然嬉笑着坐到了遂高身边,用手撩拨了一下遂高头发。
遂高停顿了片刻才说到,:“没有。”
“呵呵呵没有就好,你还不知道吧,老权要提拔我了。呵呵呵呵呵呵我是我们单位升迁最快的了,呵呵呵------”
“是么?呵呵------”遂高淡然的咧了咧嘴。
“那当然了,他权力那么大提个副县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呵呵呵,老汪见了他吓的连坐都不敢坐了。呵呵呵------”
“噢!你怎么会认识他了呢?以前没听你提起过啊?”
“老汪引荐的呗!呵呵呵,先干两年副县,有机会了再让他给弄个正的当当,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遂高心里更难受了,自己是老汪的贴身秘书,接待老权那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毫不知情?呵呵,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不用我们谢,老汪已经给他备了一份大礼了---一块玉玺!据说是从孙家老宅里偷的,可珍贵了,老权看见玉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嫣然小声在遂高耳边说到。
“偷的?那传说的孙家老宅里有宝是真的了?”遂高吃惊的问到。
“那是当然。好多人都盯着那个老宅呢?他们恨不得掘地三尺啊!”
“呵,你知道的真多啊!”
“听人说的呗!现在这社会,不把人际关系搞好怎么行?你也得加把劲啊!没人的时候催催老汪让他给你安排个肥差,跟着他好几年了,一直做秘书也不是个事。”
“知道。”
“吃饭了,呵呵呵,吃了饭你们好去看病。”嫣然妈把碗筷摆好了说到。
“看病啊?哦哟,真不巧了,今天胡大师要来给单位领导看风水,点名要我作陪的。这可怎么办?”嫣然说到。
“你去吧,不用陪我。”遂高走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说到。
“怎么不吃饭?吃了饭再去吗?遂高遂高------”嫣然妈喊到。
“不吃了。”遂高匆匆换好了鞋拿起公文包就开了门。他听见身后嫣然妈对着嫣然说到‘你就不能请了假陪他去吗?真是的。”
“唉呀没事,不就是个感冒吗?领导找我还有事呢,”嫣然不耐烦的声音。
冷风一吹,遂高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没有开车,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他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房子是嫣然买的;车子是嫣然买的;生活的大项开支是嫣然负担的;而且,唉!她马上就提成副县级了。更难过的是,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她越来越陌生了。好像还有好多好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自己、唉----遂高的情绪低落到了谷底。
廖文远请六和吃饭被直接拒绝了心情很不爽,他把金箔叫了过来,“过来锁上门。”金箔红着脸走了过去,廖文远摸着金箔的手笑道,:“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你看看你这手比女人的还好看。”金箔嘴里小声嘟囔着,:“别碰我,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啊?”身体却很实诚随着廖文远的动作起了反应。廖文远一边托着金箔的后脑勺深吻一边揉搓金箔柔软的腰肢挺翘的屁股,金箔耳朵红了,廖文远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把金箔的头摁到了下面。
六和约月榕去吃烩面,月榕本不想去的,但六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她帮忙,月榕只好去了。这家烩面馆是个老字号了,六和和月榕以前经常过来吃的。
“这里这里---诶!每次叫你你总说忙,忙忙忙能有多忙啊?还能忙的顾不得吃饭?”六和对着月榕笑到。
“嗨!我是真忙啊!你不知道税务稽查我快忙死哩!”
“不懂。呵呵呵吃吧!我点了你爱吃的羊肉烩面。”
“诶!说吧!到底什么事啊?”月榕坐下来问到。
“急事。诺,你先看看这份合同。”六和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放到了月榕前面。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月榕看了一遍问到。
“这份合同是假的,是老姜骗我爸妈签的,我想让你看看打官司时这合同有没有作用?”
“假的?不会吧!有签名有手印怎么会是假的呢?不是假的,这份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
“啊?真的管用啊?可是,老姜是骗我们签的啊?怎么能管用呢?”
“可你怎么能证明他是骗你们的呢?对吧!你证明不了吧!你仔细看看还公证过哩!嗯!这份合同是真实有效的。”
“唉!这可怎么办啊?真愁死我了。”
“姜仁义他就是只厕所里的老鼠,爬到哪儿就恶心到哪儿。你们怎么和他沾染上了?”
“唉!没法说啊!我爸喜欢贪小便宜吗!现在后悔也晚了。唉!------”
“要不这样吧,你找律师再咨询一下?毕竟我还不是专业律师,只能生搬硬套书本上的东西。”
“唉!算了不用了。我姐夫也请人看过了,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唉!------”
“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你姐夫不是认识胡大师吗,不如请他帮忙从中说合一下,姜仁义是个势利眼,他肯定会给胡大师面子的。”
“再说吧!唉!算了,面来了先吃饭吧!”六和把筷子递给了月榕。
“呵呵不吃了。我还赶着回去呢,你慢慢吃吧!呵呵呵---”月榕看了一眼手机短信站了起来,她不是工作忙,她是急着要和廖文远约会去。
“啊?不吃了啊?吃了再走吧!我一个人怎么能吃的完两大碗面?”
“呵呵呵走了啊!”月榕头也没回向后摆了摆手说到。
“唉!不吃我吃,总不能浪费了。”六和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碗大面多,一碗没吃完,六和就吃不下了。她抬起头喘了口气想歇一会儿再接着吃,偶然看见铁成钢正站在外面不远处。她摆了摆手大声喊到,:“铁成钢,铁成钢,这边这边过来------”铁成钢也看见了六和,见她招手示意自己过去心里不禁害怕了起来,:“怎么这么倒霉?到处都是讨债的。”家里挤满了讨债的,他只在外面游荡,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回家睡觉。他扭了脸想假装没看见。
“哎呀怎么走了?铁成钢铁成钢这边这边------”六和追到门口喊到。
离的那么近,想假装没听见也不好。铁成钢只好站定了问到,:“什么事啊?”
“进来,你进来再说。”
铁成钢磨磨蹭蹭的跟着六和进了烩面馆。心里想着她若是要钱该怎么说。
“你吃了饭没有?”六和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