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榕恹恹的趴在床上不想动。
老泰下班了,他径直走到厨房忙活了起来,“哗哗铛铛------嚓------嚓---“厨房里传出来一阵有节奏的炒菜声。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月榕蓬头垢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接电话。“啊呀?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在家哩?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老泰从厨房走出来问到。
“我没有上班。”月榕有气无力的说到,
“呦呵这劳模也有休息的时候啊!呵呵呵真是难得啊!”
“懒得理你。”月榕疲倦的瘫在沙发上。
“呵呵,那正好,给你找点儿事做做,你把大蒜剥一剥吧!我们今天吃擀面条。”老泰说着就把大蒜放在了月榕面前。
“唉!好------”月榕病怏怏的说到。老泰回厨房做饭了,月榕心不在焉的剥着大蒜,心里面还是纠结着为什么会让六和做科长呢?自己究竟那点儿比不上她呢?廖文远老这么不吐不咽不远不近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剥好了没有?呵呵呵一会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这水平都赶上大厨了。”老泰擦了擦手站在厨房门口问到。
“呃?--呃,好了。”月榕把盛大蒜的小碗端了过去。
“啊?诶呀呀呀你弄一碗蒜皮干嘛啊?大蒜呢?你搁哪了?”老泰一脸嫌弃的说到。“唉呀,坏了。我,---”月榕急忙走到沙发跟前。“噢,在这里哩,我扔到垃圾桶里面了。”
“唉!真是难为你了呀月榕,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能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对吧?我家的大才女!“老泰挖苦到。他又拿了几瓣蒜,在大手里一撮几下就剥好了。
“唉,我,我忘了,最近脑子疼老忘事,唉!”月榕不好意思的说到。
“呵,忘了啊,没事,只要别忘了吃饭就行。呵呵------”
‘隆隆隆---’雷声由远及近,榆钱般大小的雨点从天空打下来。开始是稀稀拉拉的落下几个点,后来就越来越紧越来越大,不多会儿地面上就积满了水,哗啦哗啦肆意流着。鄣廊没有带伞,他紧跑了几步躲在一家店铺的房檐下避雨。“唉!怎么这么倒霉呢?连辆出租车都没有?”身后的玻璃门关着,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脸色白白的像是贫血,眼睛虽大却没有神采,卷发倒是伏贴细软,只是烫的有些过了,显得有些枯焦,穿一身商场售货员的衣服正不时的往外看。看看街上没有人,店里也只有她一个女孩,鄣廊不好意思进去避雨了,他紧靠墙边站在那里。过来十多分钟,女孩打开门站在门口说到,:“进来吧!”
“噢?-哦!呵,谢谢啊!”鄣廊回头看了她一眼跟着进了店里面。
“坐吧,一会儿雨停了你再走。”女孩儿搬了一张椅子说到。
“哦呵谢谢啊你家是做糕点的啊?”鄣廊环顾四周见柜台里面放着各色点心。
“呵不是,这是我姨家的,她回老家了,让我帮她看几天店。”
“哦------呵呵------”
“呵呵,你不是这个镇里的人吧,我看着你很面生啊。”
“呵呵是啊,我是路过的。”
“哦,--”
又过了两分钟,遂远又问到,:
”你叫什么名字啊?”
“鄣廊,你呢?”
“我叫遂远,朱遂远,遂是未遂的遂,远是远方的远。”遂远说到,她并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只是因为看着鄣廊面善才鼓了勇气主动搭讪的。
“哦,呵呵。”
“你在那里上班啊?”
“现在在一家健身俱乐部里面做教练。”
“哦,呵呵,怪不得看着你这么健壮哩!”
“呵呵。”
遂远再也找不出话来了,遂远也不是健谈的人,两个人无话可说,只好静静的坐着。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看夜色渐浓,鄣廊站起来说到,“呵呵天不早了,不打扰你了,谢谢你啊!耽搁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再等会儿吧!我没有那么早睡的。”
“呵呵不了,走吧,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的。”
“哦,那,你等等。我给你找把伞去。”遂远手忙脚乱的四处给鄣廊找伞。翻了老半天才在柜子里面找了一把破伞。:“唉这么破啊!呵呵,你将就着用吧,总比没有强。”
“呵呵没事没事,能用就行。谢谢啊!”鄣廊笑到。
“路上慢点儿啊!”遂远脸色潮红的说到。她自己也好奇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这么热情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看着面善’?呵今天话多的都失态了,好像有些热情过度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呵呵再见。”鄣廊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遂远看着鄣廊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关了门市回屋睡觉。
月榕无精打采的洗了把脸拿起包准备上班,一出门见门口放着一袋垃圾她随手就拎了起来。“月榕上班去啊?”邻居老邹问到。
“呃。”月榕心神恍惚的应付到。头上的大太阳肆无忌惮的喷着热浪,树上的叶子蔫蔫的耷拉着没有一点生机,月榕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心里烦躁的很。月榕还没有走到垃圾桶旁边她看都没看就把垃圾撂了出去。走了老远,忽然觉的有点儿不对劲,”啊呀?我的包呢?我的包那里去了?坏了坏了,我忘记带了。”她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四下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唉!我的包放在哪里了啊?忘在公司了?呃,不对啊,我刚才好像还打了一个电话啊?”她疲倦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遍遍的想着。
“吱嘎--”老泰买菜回来了,看见月榕笑了起来。:“呦呵!智障在哪坐着反思啥哩?”
“你才智障哩,我没功夫理你。”月榕没好气的说到。
“呵呵不是智障啊?呵呵呵不是智障怎么把包扔到垃圾桶里啊?人家老邹喊了你半天你理都不理的就走了?呵呵------”
“啊!我把包扔到垃圾桶了?啊呀!我这里一遍遍的想想的头都疼了,唉!我把它当成垃圾了?诶,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呵乔月榕同志,我郑重其事的强烈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可好?要不我陪你去?”
“检查什么啊?我又没有病。”
“怎么没有病?你难道不觉你的智力在逐渐衰退吗?”
“我怎么衰退了?尽胡说。”
“难道不是吗?整天像丢了魂似的不是发呆就是傻笑跟个智障似的,我跟你出门都嫌丢人!”
“你?我-”月榕竟无言以对了。
“六和,你过来,你看看你干的工作这么多残次品你看不见啊?好多次了啊,你每次都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多人都看着哩呀!”车间主任责备到。
“呃,呃,我,我下次一定做好,一定做好。”六和汗流满面的说到。
“唉,不是我为难你,你确实太不胜任这份工作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调到附属车间吧,那里的工资虽然低一点,但是工作简单应该适合你的。”
“啊?别,别调了吧,我家里急等着钱用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干好的。”
“唉!六和呀,你不如去找找廖总吧,让他随便给你安排到那个办公室,车间不适合你的。”
“嗨,我在办公室更干不好。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唉,真服了你了,好好好,再给你一次机会,咱先说好啊,最后一次啊,你要是再出什么状况我可真要公事公办了啊!”
“好,好好。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六和把额角上的汗擦了擦说到。
“呵呵能上能下,你心态真好,呵呵------”主任往别处巡视工作了。
“唉!”六和松了一口气。工作太累了,一下班六和就散了架,她筋疲力竭的走出车间大门。
“六和,你脖子怎么啦?”铁成钢拎着一个塑料袋子问到。
“呃脖子啊?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六和说到。
“哦,呵呵我还以为是谁打你了呢?呵呵呵诺,给你点儿好东西补补吧!”
“什么啊?啊?怎么跟虫子似的?”六和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你懂什么啊?这叫冬虫夏草,很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