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六和,月榕没有接。她傻傻的靠着床头坐着眼睛茫然的看着窗外。她又回忆起怀孕的事情来---老泰舒坦的躺在草坪上,月榕挨着他坐在一边。“我怀孕了。”月榕小声说到。
“真的?呵呵呵我要当爹了?呵呵呵。”老泰一骨碌坐了起来。
“小声点儿,我们还没毕业了,别让别人听见。”月榕说到。
“呵呵呵听见就听见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老泰不以为然。
“还没毕业就怀孕影响不好。我们去偷偷做流产吧。”
“不行。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剥夺他的生命?必须生下来。”
“那怎么行?还有半年才毕业我总不能挺着大肚子上课吧?”
“没事的,你这么瘦穿的再宽松一点儿肯定看不出来。生下来吧。”
“可我还想一毕业就考公哩,要是生孩子的话,我怕会影响考试啊?”
“没有什么比一条生命更重要了,必须生下来。再说了你要是生下来的话我妈就没法反对我们的婚事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老泰说到,老泰妈嫌弃月榕脸上的胎记难看反对他俩交往。
“唉!------我想想吧。”
“想什么想啊?考试什么时候都能考,孩子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啊!生吧。”
“唉!好-吧!不过,我不能考了你必须得考上啊!我都计划好了,拿到毕业证就参加考试,考上了我们就结婚,三年买房五年买车,十年至少要升到市级领导,有了钱我们就在京都买房置地,让孩子出国成为美国人。呵呵。”
“嗨呀你想的真远啊!我可不想考公,要考等你生完孩子再考吧!”
“那怎么行?必须考!在我国最好的职业就是考公了,这是实现人生价值最好的捷径啊!”
“切,什么人生价值啊?我们是没有人生信仰的一个民族,除了当官和赚钱之外能有什么人生价值啊?傻子似的跟风我才不考什么公的,我要自由择业。”
“不行。必须考,你要是不考我就去流产。”
“哎呀,我最讨厌跟那些虚伪道貌岸然的人共事了,你逼我考试这不是在难为我吗?”
“不管,反正你必须考。”
“唉呀,我考不上的,你看看我成绩这么差,上课睡觉考试靠抄怎么考得上啊?别考了,等你生完孩子自己考吧。”
“不行。你要是不考我就流产自己去考,我说到做到。”
“唉呀好好好,我考,我考还不行吗?唉!”老泰为难的应承到。他和月榕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犹如地球的南北两极永远不能交汇在一起。
一年后。老泰轻轻松松的就考上了.两年后。月榕报才上了名。
“老泰,我考试去了啊!记住别让你妈喂小宝吃鸡蛋啊,他消化不良。”月榕叮嘱到。
“知道知道,快走吧我记着哩。”老泰说到。
月榕又检查了一下提包,‘身份证、准考证、铅笔一只、钢笔两只、橡皮、、齐了。“公交车上人很多,月榕都被挤扁了。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才到考试学校。校门口挤了很多考生,监考人员在门口例行检查。
“把证件拿出来啊!”
轮到月榕时,她紧张的打开提包。“啊?怎么没有了,我检查过的啊!”月榕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别慌,再仔细找找,是不是忘记拿了?”监考人员问到。
“出门前我检查过的啊!身份证和准考证我都放进钱包的夹层里的啊,啊呀,钱包,钱包没了。啊!”月溶的眼泪要出来了。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下一个。”
“老师老师,能不能让我先考试啊?老师。”
“不行,我没有这个权利,后面人还多哩,下一个。”后面拥簇的考生把她挤到了一边。考试铃声响了。月榕的腿都是软的。她没有力气回去了,就坐在校门口的花池边发呆。“你--你是不是乔月榕啊?”一个穿工装的女孩仔细端详着月榕问到。月榕看了那个女孩一眼没有说话。
“这照片是你吧!”女孩从提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说到。
“啊?身份证!”月榕激动的站了起来。
“呵呵果然是你的啊,我看着就像,呵呵呵。”女孩笑到。
“准考证呢?准考证在哪里?”月榕急促的问到。
“这里。不过里面只有证件没有钱啊!我在路边捡的,我看着准考证上有考试时间和地点就找来了。呵呵。”女孩拿出一个钱包说到。
“快拿来。”月榕一把夺了过来向门口跑去,:“老师老师我找到了找到了,让我进去吧。老师。”
“不行啊,还有十五分钟就交卷了。你下次多操点心吧!”
“我--我------”
“回去吧,下次注意吧。”
月榕心灰意冷。
“考完了啊?唉!都怨我,我应该跑快点儿的。对不起啊!”
月榕没有力气说话。命运再一次的戏弄了她,她心里太难过了。
“你没事吧,想开点儿明年你还可以考的,多学习一年就多一份把握,明年你一定可以考上的。”女孩儿见月榕神情黯淡就劝到。
“唉!”月榕叹着气看了女孩一眼,她看见女孩儿上衣口袋处别着的工作证上面写着‘成品车间段六和’
“你不会晕倒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反正这个月底我肯定会被末位淘汰掉的,多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女孩儿说到到。
“不用。谢谢。”月榕有气无力的转身就走。
“想开点儿啊!明年还可以考试的。”女孩儿在后面大声喊到。
月榕好像没有听见,只是低着头往前走。她只想赶快回家关上门大哭一场。老泰在家看球赛,看见月榕回来了就问到,“考完了?”
“没有。”
“嗯?没有?怎么啦?”
“证件被偷了。”
“哦!被偷了啊!嗨,不考就不考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样的学霸什么干不了啊?何必非要一颗树上吊死?”
“呜呜呜我不能考试了你还说风凉话?呜呜呜不考公我做什么啊?天天在家带孩子等你养吗?呜呜呜。”月榕终于有机会哭了出来。
“哎呀呀我说什么风凉话了啊?我的意思是说路有很多条你不要太执着了,做不了公职你可以开个门市啊,或者去公司或商场什么的随便应聘一个职位也能赚钱啊!对吧!”
“呜呜呜我才不去哩那才能赚几个钱啊?我就要考公做大官轻松赚大钱。”
“谁说人家不赚钱了?街西头的老余在崔氏集团做销售,人家三年买了一套房,大家都羡慕死了。我都想去哪里上班哩!”
“崔氏集团?哪里待遇真的很高吗?呜呜。”月榕的哭声小了许多。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骗你啊?你要是去肯定能应聘上。”老泰鼓励到。
“我------”
“去吧,那里面的工资和福利都很高的,听说管理上层年底还发金条哩。”老泰继续劝诱到,他觉得月榕要是在家继续发呆会憋出毛病的。
“金条?真的吗?”月榕动心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以你的实力三五年内就能混到上层的,我看好你哦。”
“嗯------那我,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