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一直很安静。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的,偶尔开口说一句话都是很难得的。
花越戎和熊烈早就习以为常。
但涉及到名次之事,花越戎便突然很好奇陆燃是不是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淡泊名利,明知道他自己可能就是状元郎,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花越戎便挑了挑眉,打趣道:“陆兄,你怎么如此淡然?眼瞧着你可就是新科状元郎了,你不该高兴高兴吗?”
陆燃扭头望向花越戎,神色淡淡地说:“结果未出,不可揣测,能进前三甲我很高兴。”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拔得头筹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知道这次科考主管人乃是莫老,试卷审核也一定会经过莫老,他对莫老有过一定的研究,以他的文采,他坚信自己可以拔得头筹。
他对熊烈和花越戎的能耐也是看在眼中的。
他并不觉得此二人的文章能写得比他好。
花越戎没想到陆燃竟是这般态度,嘴角扯了扯,低笑出声:“陆兄果然是非一般人也,倒是我等浅薄了。”
陆燃皱了皱眉头,淡声道:“并非,在下只是觉得无论是状元还是探花都是极好的,只要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前十几年学到的东西能有可用之处便是极好的。”
花越戎自从认识陆燃开始,便知道他是个性格冷清之人。
都说人生三大喜事分别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
如今陆燃都金榜题名了,竟还这般淡然,仿佛从未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一般,真是让人不得不叹一句深不可测。
这世间,最难打动的便是无欲无求之人。
陆燃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