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港城商人走后,我还特意去查了金瓜贡茶的资料,不查还好,一查之后吓一跳!”李筱熙浅浅一笑说道。
能让李筱熙震惊的,那肯定是顶好的东西了。
王明远一下子被引起兴趣:“怎么说?”
李筱熙解释道:“港城茶界认为,如果说普洱女儿茶为茶中珍品,是普洱茶家族中的娇羞公主,那么,金瓜贡茶就是普洱茶家族中的太上皇。那可是现存陈年普洱茶中的绝品,那是用来向皇室进贡的,普通常人轻易得不到。
那港商所说的百多年前的金瓜贡茶,现在存世的,只有两坨,一坨在农业科学研究院茶叶研究所,一坨珍藏在故宫博物院。
现在市面上所说的金瓜贡茶,都是后来茶厂的跟风彷制,可都不是真品。”
“只有两坨,而且都在这样的地方,那港商应该也知道,怎么还想着来搜寻呢?”王明远笑笑:“你要说存世量多一点还好说,可是……这希望也太渺茫了。”
李筱熙深吸了一口气:“希望确实很渺茫,估计是想寻一些散落民间的,碰碰运气而已。”
她在给李建国、王明远分别倒了一杯茶后,接着说道:“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只有这两坨,1963年故宫清理清宫贡茶,搜出两吨多的各种贡茶,除了女儿茶、茶膏之类,还有一部分就是金瓜贡茶。
之所以清理这些贡茶,那是因为当初茶叶减产,内销市场供应不足,所以啊,就将这些贡茶,打碎筛细,拼入散茶中卖掉了。”
“打碎卖掉了!”王明远一听这话,忽然觉得有些揪心。
“这很正常,六十年代初期,那是什么时候,割资本主义尾巴,打击封建,那些贡品在当时绝大部分人眼中,就是封建的象征,被打碎拼入散茶卖掉,很正常的事,换作是一般人,谁敢私自占有,一旦被发现,丢掉小命不过分分钟的事。”
李建国在一旁,插嘴说道:“你们多少学过些历史,或是听老人们说过一些,最典型的就是那动乱中,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些东西送掉性命的,唉……”
对于李建国的说法,王明远还是很赞同的。
这种事情,在那年代毕竟是常事,很多好东西因此被毁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最让王明远上心的是李筱熙的那句话:估计是想寻一些散落民间的……
金瓜贡茶那么贵重的东西,在港城茶界为什么那么出名,那肯定是有人得到过,品尝过才会这么认为的,茶叶研究所和博物馆的,根本不可能拿来品尝的。
毕竟,茶的好坏,不是看看就能看出来的,而是品尝出来的。
既然有人得到过,从民间收集到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一些。
金瓜贡茶,一般人难以得到,并没有说完全得不到。
王明远忽然觉得,自己能返回1980,寻到金瓜贡茶的可能性不小。
要知道,在改革开放之前,内地有能力搜罗这些珍奇古董的人并不多,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很多港商进入内地,有强大的资金支持,这才四处找人搜罗,进入最为活跃的时期,也就在这阶段,很多珍奇古董,大量流向沿海,甚至被倒卖出了国门。
现在既然有机会得到,而洱县的客运站也已经开启,没理由不去碰碰运气啊。
再说了,即使找不到真正的金瓜贡茶,也大可搜罗些其它珍品,这些东西,在那年代值不了几个钱,放到现在,不少都能卖出天价……
王明远暗暗存下了这个心思。
在跟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王明远见时候不早了,起身告辞,随手将一直还未送出的五瓶黑蜜放在桌上:“这是我昨天刚进山割取的大挂蜂蜂蜜,这次上来,特意带点来给你们尝尝。”
李筱熙从袋子中取出一瓶,看着黑黝黝的蜂蜜:“蜂蜜居然还有黑色的,我还一次见哎!”
她说着,随手拧开一瓶,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直接放口中吮吸,眼中神采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真的好甜,还有一股澹澹的药草清香。”
“你看看你,姑娘家家的,那有你这样直接蘸着吃的,太不像话了。”李建国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