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睨了林觉阳一眼：“你有更好的办法？”
林觉阳伸手摸了摸鼻子：“……没有。”
他要是在医学方面脑子有江茂好用，天赋有江茂好，他还在医院就什么职？还给蒋正恒做什么私人医生？他不会像江茂一样潇洒的做个神医？
江茂又耐心的把音乐换成钢琴曲。
他一边说道：“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喜好不同。只有找到他们真正喜欢的东西，让他们灵魂深处找到共鸣，才能真正的起到作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林觉阳立即问。
江茂说：“大部分植物人根本感知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林觉阳蹙眉说：“那不等于做无用功？”
江茂点头：“是的。但是不管怎样，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们都要努力试一试。万一她能感知到外面的声音呢？”
说着，江茂又看了看仪器上面的曲线，仍然没有任何波动，他又换成了琵琶曲。
放了两首琵琶曲，仪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江茂看一眼窗外的情况，说道：“林觉阳你给病人做个推拿，一会儿我们带她出去晒会儿太阳。”
林觉阳就不干了：“我推拿的手法可没有你那么好。”
江茂睨着林觉阳：“你别谦虚，扎针和推拿，谁敢和你比？”
林觉阳：“……”
还记仇呢。
当初练习按摩推拿的时候，他们相互练手，他不就是把江茂的脖子推得重了一点，导致他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只能歪着脖子。
江茂盯着仪器，又用手机搜索了绘画讲座。
讲座里，老师专业的声音传出来：“……我们现在找眼睛的位置，以头的宽度分为五等份，我们画上眼睛。鼻子的宽度约等于眼睛的间距……”
林觉阳见江茂认真关注着仪器的反应，他开始给沈雅姝做按摩。
说实在的，他给无数人做过推拿，其中也不乏身体问题严重、经络不通的老年人。
但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萎缩成沈雅姝这样的。
她这副身体，最多只有六十斤。
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替沈雅姝按摩。
江茂播放了三个绘画的片段以后，见仪器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耐心的换成了音乐讲座。
之后换成茶知识讲座。
再之后，换成心经佛法讲座……
林觉阳小心翼翼的替沈雅姝按摩。
他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江茂，江茂一直专注的盯着仪器，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师从同一个老师，又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他与江茂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了。
在医学上，江茂做任何事情都比他更细致，也想得更多。
他也知道精神疗法对有些植物人有用，但是，他最多只想到让植物人的亲人多和植物人说话，尝试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