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封驳了天启皇帝惩治朱英龙的旨意还不满意,要让天启皇帝惩治信王。
数十名官员在会极门哭成一团,大喊着让皇上亲贤臣远小人,广纳谏言,惩治信王。
更有人拿起信王十大罪证,一条一条的念起来,从狂悖难平,到与民争利,再到不修德行等等,一条一条说的大义凛然。
天启皇帝被烦的不可开交,他有意让内阁大臣居中调解,非但没有用,还被内阁大臣劝谏一番。
内阁大臣韩爌是个沉稳的性子,他直言道:“这次百官劝谏,明面上是因为朱英龙一案,实际上是担心皇上重用亲王,乱了礼法,使得朝堂不稳。”
天启皇帝一听这话就拉长了脸,道:“韩公,信王德才兼备,朕让其辅佐,为的就是朝堂的稳定。”
“可是如今群臣劝谏,六科更是封驳了旨意,这难道就是皇上的用意吗?”
天启皇帝哑口无言,他打算的确实好,但低估了朝臣的反应。
魏忠贤连忙道:“老大人,这个时候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平息百官的怒气吧。”
韩爌躬身道:“皇上,老臣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天启皇帝不满的看着他,“韩公,朕所求只是如此,难道就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国有国法,还望皇上下旨让信王早日开府,去往封地吧。”
“信王年纪尚小,如何能够封藩?”天启皇帝勃然大怒。
“皇上,若是信王安分守己,自然可以在京城安然长大。但是如今风起飘摇,朝堂动荡,百官劝谏,这一切的症结都在信王身上。难道皇上真的为了信王,君臣离心,和百官对抗到底,逼六科辞职,逼百官死谏吗?”
众人沉默,好一会,天启皇帝才神情疲惫的扶住额头,无力的道:“朕知道了,韩公下去歇息吧。”
韩爌看着年纪尚轻的天启皇帝,轻轻叹息一声,悄悄的离开。
到这个时候,皇上还是不肯认输。要不是担心逼得太狠,韩爌等内阁大臣也想直言劝谏,逼天启皇帝就范。
沉思了好一会,天启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力交瘁。
处理国事已经十分辛苦,还要耗费心力和百官周旋,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魏忠贤连忙扶住,带着哭腔道:“皇上保重龙体。”
天启皇帝沮丧的道:“魏伴伴,如今真的事不可为了吗?”
魏忠贤自然不愿意皇上重用信王,但他只是轻声道:“皇上龙体要紧,就先别想这些事情了。”
天启皇帝点点头,招来谈敬,要去勛瑁宫见见信王。
等到皇帝仪仗离开,魏忠贤招来心腹太监,叮嘱道:“皇上心里有了退缩的打算,你告诉我们的人,再加把火。”
天启皇帝摆驾勖瑁宫,本以为朝堂风波不断,信王应该会忧愁焦躁,没想到朱由检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坐在桌案上正在给一帮宫女太监说书,再讲西游记的故事。
见到皇上来了,所有的宫人纷纷落荒而逃。
“朕在前朝受气,检哥儿倒是自在。”天启皇帝有些不满的道。
“皇兄,别人惹你生气,你可别撒在臣弟身上。”
朱由检拿出一个水晶杯,倒了一杯雪碧。
天启皇帝心中有火,拿起来喝了一口,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