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严如意的福,柳世杰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和严如玉商量好计划后,他又来到林夫人处,看着林夫人身旁的林若兰,他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他一直属意林若兰,可林若兰的目光总是在二皇子身上,即便是有林夫人的说合,一向顺从的林若兰也不曾多看他一眼,结果严如意横加一脚,吸引了二皇子的目光,林若兰这两日总算给他个正眼了。再想到过不了几日,严如意也要落在他的手里,他要使劲在大腿上掐几下,才能保证不再林夫人面前笑出声。
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陪林夫人理了一会佛,见林若兰要离开,他赶紧起身跟上了。
“若兰妹妹,等一等,我这里有样好东西给你。
林若兰回头,他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整根竹子雕刻的笔筒,献宝一样的捧到她跟前,“看你不开心,做哥哥的我别提多难受了,这是我费劲心思才淘换来的,你看喜不喜欢?”
林若兰嘴角动了动,伸手接了过来:“让表哥费心了,这笔筒颇为新雅。”
“你喜欢就好,赶明儿我再送你个雕刻不重样的来。”
“怎么好劳烦表哥。”
林若兰给她好脸色,还夸他送的东西好,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开心地都快飘起来了,“只要能让你开心,慢说是个玩意,就是让我豁出命去都行。”
林若兰的脸色一沉,似乎又想起了伤心事,急得他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后一跺脚,放下一句狠话:“我知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你放心,我绝对给你出气!”
林若兰再三喊他,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会?一定要去吗?”
对于严如玉的来访,不止是严如意,整个院子的人都感到紧张,走路都轻了不少,之前她发疯的样子还仿佛在眼前,可出人意料的是,她一下子就变正常了,还热络地邀请严如意去京城有名的赏花盛会。
严如意拿不准她又想做什么,有了去林家读书的经验,还是不答应保平安。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仅可以赏花,还能看到各个府上的才俊,可比在书房读书有意思多了。”
听她的介绍,这赏花会主要是为青年男女举办的,京城上下都很流行,当然,能和她们一起赏花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贵,听上去倒是挺有意思,在布满鲜花的园子里,青年男女借着赏花聚在一起,既是赏花,也是赏人,男子可将喜欢的花投给觉得与花性相近的女子,女子要依收到的话赋诗一首,并且要评选出名次,各定赏罚。
“还要写诗?我看我还是免了吧,万一到时候垫底,岂不是让你脸上也无光。”
“垫底也就是罚酒三杯,你怕什么?”
左右劝她都不听,严如玉的脸色挂不住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烧书还冲你吼是我不对,外面现在都传开了,说我嫉妒你生得比我好,你若是不去,他们还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呢,所以你必须去!”
“谣言止于智者,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他们会明白的。”
“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严如玉气结,起身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又忍住了,“我听说你在打听若兰的信息,她的事我全知道,你要是答应跟我一起去花会,我就都告诉你。”
严如意和吉祥的眼神都闪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了,“放心吧,我发誓,到时若是食言,让我万事不顺。”
“那我把请帖留下啦?到时候一定要去啊!”
她还真是难以拒绝,好在花会就在三天后,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能把吉祥的身世解开的话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太子府中,陆少棠看到摆在书桌上的请帖,随手拿起来就要往纸篓里丢:“年年不去,年年送,还真是执著。”
他还没丢出去,被太子伸手截了回来,又放到了桌子上。
屋里沉默了片刻,随后陆少棠拔高的声音穿墙而出:“完了完了,终于病到脑子里去了吗?你竟然想去?!”
好半天,他才冷静下来,盯着太子的眼睛:“好吧,我接受了,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平时连个人都不愿见的你,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往人堆里扎,还是一堆只会让你自取其辱的纨绔?”
太子看了他一眼,眉头轻微地蹙了蹙,起身走到床前,背对着他沉默良久,才开口:“少棠,我想帮一个人。”
清冷的声音让陆少棠一滞,虽然他天天都来,甚至是不厌其烦的打扰他,可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太子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了,这些年对方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四大皆空、坐化成佛了。
现在他不仅喊了他,竟然还说要帮一个人,原来他还活着,还有心,他感动的都快要热泪盈眶了,“帮谁?”
无论是谁,他都肯定竭尽全力,能够让太子生出这样念头的人,他都恨不得立即给对方立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太子转过身,一脸淡然:“严如意。”
“严如意?”他按捺内心的激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这个既耳熟又俗气的名字,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说太子妃?”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宫里见面后,他连人家的容貌都没记住,怎么忽然这么上心了?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帮她。”
“你是不是中邪了?凡事总得有个理由,难道……你喜欢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