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烟突然抬头看向他，“你别误会啊，我妈的画功很漂亮的，只是我学的不好罢了。”
时淮酒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垂头把手里的画纸折好，放进衣兜，忽的问出了心底一直存留的疑问。
“那你父亲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出，顾烟烟的脸色冷硬了几分。
时淮酒心里早有准备，立即转移话题，“算了，我们走吧，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只怕再待下去，楼下就要结束了。”
顾烟烟没动，也没回应，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了口气----“他和顾明哲没什么两样。”
女孩的声音很闷，末了的声线变得更低，“也是个骗人感情的渣男。”
时淮酒的眼睛落在她不住颤抖的睫毛上，那双似含星河的眼被掩盖在下面，屋子里很安静，却总觉得周围哪里都充斥着呐喊声。
怪不得她会十分在意雪音的‘未婚妻’名讳，怪不得她提及顾明哲的时候满腔气愤，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讨厌极了渣男。
时淮酒摸了下衣兜，指尖是本来柔软的纸张，折叠后却略硬的触感。
像她。
“你想过报仇吗？”
顾烟烟对他的疑问闷声不吭，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可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她放下。她说人来到这世间，会有许多值得爱的人，你将来也会遇到。
顾烟烟没有遇到，也不想遇到。
“走吧。”她只是轻轻理了下头发，却没想到会被时淮酒抓住手腕。
“顾明哲是顾氏的人。”他看着攥着女孩的手，说道。
顾烟烟猛的抬头，“哪个顾氏？”
时淮酒，“上京姓顾的无非是丰远顾家和其家族旁支木远集团，自然不会是他们，那么剩下的，也只有你口中的那位人渣了。”
“顾礼渊？”她有些惊讶，又突然想到顾明哲和那个神秘人说的话，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他想做什么？”
时淮酒放开了她的手腕，细腻的触感消失在掌心，他忍不住握了下拳，“这件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顾家所经营的业务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所以，”顾烟烟很快接上，“你和顾凉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在于顾明哲，而是要对付顾氏？”
她真的很聪明。
时淮酒没有隐瞒，“不错。”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和我合作？”顾烟烟问完，复而蹙了下眉，“不对，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什么保镖都是幌子，只为了利用我？”
“不。”他回答的十分坚定。
顾烟烟有些半信不信。
时淮酒瞧着她，“我说过，你车开得很好也很会打架，只有这个原因。”
顾烟烟有些动摇了，毕竟自己对时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他没有说谎的理由。
“好吧，我勉强信你。”她偏开头，说出的话却不似勉强相信的样子，“以后有用到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这是同意合作了？
时淮酒眸子缓缓移开，看了眼手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顾烟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你的危险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