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顾烟烟的样子,神情比刚刚还要可怕。
女孩躺在其中一个消防员的怀里,左半边的身体被炸弹波及,受了严重的烧伤,血液浸湿了她身上的衣服,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时淮酒颤抖着手接过顾烟烟,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救护车。”他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跟在后面是极速赶来的文景,他第一次完全忽略了站在原地的时淮酒,直奔后面的人群。
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说着喜欢他的话,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
顾菲菲,你是不要我了吗?
顾烟烟和顾菲菲一起进了手术室,文景和时淮酒一起坐在椅子上。
文景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白衬衫上染了许多的血,眸子赤红,和他一样的狼狈。
他张了张口,“哥,是谁?”
男人颤抖了下睫毛,扭头过来,眼底是少有的迷茫神色。
“还没让人去查,”时淮酒拿出手机,“我现在吩咐。”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忘,想来是害怕到了极致,文景也害怕,他垂下头,余光死死的盯着手术中的红灯。
为顾烟烟执刀的是顾家大哥顾承,他也好不到哪去,他早就想到有一天躺在这里的会是他至亲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是他反复猜测也没有想过的人。
他做了上百台手术,这还是第一次需要动刀之前深呼一口气,防止自己手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承手术服里包裹的衣服彻底湿透,他终于将最后一根线全部缝合。
“成功了。”全室的人舒了口气,弄好一切后将顾烟烟推了出去。
顾承走在最后,瞥了眼时钟,此刻已经是第二日早晨。
十个小时,他只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却比半辈子都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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