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小宝如何不情愿,沈长歌还是连夜给夫子预备了部分东西。
至于其他的,明天一早再去镇上买也不迟。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长歌便早早起来梳洗打扮了。
见她还不肯用那发簪,谢逸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上前替她绾了个发髻,直接将那枝白玉兰发簪替她插在头上。
这女人一直不肯戴他送的首饰,难道她对齐徵之心还存幻想?
对于他的手艺,沈长歌深表怀疑,连忙探着脑袋往水盆里看了一眼。
刚看了一眼,她不由的愣住了。
“天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巧啊?”看着那漂亮的发髻,她又惊又喜,“对了,你这是跟谁学的?”
看到她那惊喜的神情,谢逸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这女人之前不戴,是因为不会梳头啊!
不过,她真的是女人吗?
现在的年轻女孩,哪个不会梳几种漂亮发髻?
见他不语,沈长歌误会了。
她怎么忘了,某人可是娶过亲的,想必当年他经常给小宝亲娘梳头画眉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曾经对别的女人这么温柔体贴,沈长歌心里就有些不大舒服。
一切都收拾好后,两人便去了镇上,只留下小宝一人在家。
大妞在家闲着无聊,便跑过来玩。
“你怎么不开心?”见小宝有些闷闷不乐,她好奇地问。
小宝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地说:“你以前说的对,那女人是装的。时间一长,她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
“她真的是狐狸精?”大妞吓了一跳,一脸惊恐的向他小脚看去,“那她会不会大半夜的爬起来,把你的脚趾头都给啃光光了?”
见这胖丫头这么愚笨,小宝不禁一脸鄙夷。
可此时,他真的需要个人说说话。
于是,他便巴拉巴拉将昨天的事都说了一遍。
“你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板着小脸,生气地说,“我替她出气,最后还得挨罚!”
大妞听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勉强放下。
不是狐狸精就好,这样她的小胖脚丫就能保住了。
奶奶说过,晚上睡觉时一定要将脚盖好,否则会被狐狸精给吃掉的。
“我也觉得你没做错啊。”她歪着胖胖的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是不是因为沈姑姑怀孕了,所以才脾气不好?里正家的大黑怀狗崽崽时脾气可差呢,见人就咬的。”
“有次我娘带我从那儿走,差点就被它给咬到呢。”
怀孕?
小宝仿佛想起了什么,小脸刷的一下白了。
或许那洗衣服的女人说的对,娘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不会再疼他了。
还有爹。
爹一开始也是护着他的,可听了那女人的话后,他立刻就叛变了。
他们嫌他碍眼了,所以要把他送出去读书!
他并不知道,为了让他读书,沈长歌可是下了血本。
这私塾规模虽然不大,可束脩却不低。
十条肉干,外加布帛美酒,每年春秋两季各交一次。
仅仅这一门槛,就足以将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挡在门外了。
在这一基础上,沈长歌又添加了足足两大袋白面。
看着那一大堆东西,黄老夫子兴奋的两眼放光,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连小宝具体情况都没问一下,便立刻允诺,等天气凉了就让孩子正式入学。
“我还准备抽空带小宝来一趟,让老夫子见见呢。”刚走出私塾,沈长歌便笑着说,“谁知道他竟然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