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你?”齐徵之阴着脸,如墨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谢三凤,你别把我当傻子!”
“看在你是谢逸辰堂妹的面子上,暂且留你一条贱命。”
“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立刻离开春风镇,不许再踏进半步!”
“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不怒自威,透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感。
谢三凤听了,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她一弱女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离开春风镇后又该如何生存呢?
齐徵之并没有再看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秋风秋雨愁煞人。
看着窗外的冷雨,沈长歌淡淡地问:“姐姐,他已经站了一天,你当真不准备出去看看?”
自从尼姑庵回来后,齐徵之便径直赶到稻香村,准备向齐夫人认错。
可是,齐夫人并不打算见他。
没见到她,齐徵之自然不会离开。
这一站,就是整整一天。
“还是算了吧。”齐夫人并没有抬头,只是翻着手里那本泛黄的书籍,平静地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和他不合适的。”
“就算不是谢三凤,他终究还是会纳别的女人。”
“我这人比较小气,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同一个男人。”
“而他,又不可能不再纳妾的。”
“再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自从上次你提醒我留意林姨娘之后,我便派小曲儿暗中盯着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女人在我饭菜里动了手脚,巴不得我早点死了给她让位呢!”
“如果我说,林姨娘现在的病和我有关,你信吗?”
她心善是真,却还没圣母到会放过一个试图谋杀自己的凶手。
从齐徵之看到的有问题的账本,到林姨娘的突然重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沈长歌听了,一脸诧异地问:“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齐公子。”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齐夫人凄然一笑,“即便告诉了他,也不可能阻止他继续纳妾的。”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沈长歌打断:“行了,你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便撑着油纸伞来到院子。
雨下的很大,此时的齐徵之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冻的脸色铁青,颀长的身体在风雨中微微颤抖着,却没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去二楼,我们好好谈谈吧。”沈长歌沉着脸,冷冷地说。
齐徵之听了,这才点点头。
天色已晚,客人们早已经离开。
沈长歌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可齐徵之并没有接。
“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了。”见他不接,沈长歌便将茶杯放到了桌上,“你知道齐夫人以前的怪病是怎么来的吗?”
齐徵之闻言,猛的抬起了头,一脸紧张的向她看去。
于是,沈长歌便将林姨娘谋害齐夫人一事简单说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显然,齐徵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夫人为什么从来都没说过呢?”
“她是怕你为难。”沈长歌淡淡地说,“她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阻止你纳妾,怕断了你们齐家的血脉!”
“而你呢?”
“为了个心思歹毒的丫头,竟然怀疑她的人品!”
听了这话,齐徵之脸色陡然一变。
他猛的起身,发疯似的向后院冲去。
齐家血脉固然重要,可哪怕是再重要,又怎及齐夫人重要呢?
第二天,和好如初的齐家夫妇便向沈长歌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