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剩下的还是留着你们饿了再吃吧。”
“给小宝买的东西还遗忘在车上,我这就拿过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去。
谢逸辰看了,也跟了过去。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沈长歌将药放在车厢,又将里面一个玉色的包袱给取出:“这里面有给你们俩做的衣裳鞋袜,还有本书是给小宝的。”
“如果再缺些什么,等老大娘来送饭时你告诉她就是了。”
谢逸辰并没有接过包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娘子,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这些年来,他过的胆战心惊,竟连个安稳觉都不曾睡过。
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怀疑是那些人又追杀过来了。
“我知道。”沈长歌凄然一笑,有些自嘲地说,“我不过是个外人,你也不必事事向我汇报的。”
见她真的生气了,谢逸辰心一疼。
他一把将她推在车上,死死地盯着那双含泪的双眸。
“外人?”他苦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娘子,你这话可真是扎的人心痛。”
“你知道在西梁男子送给女子镜子代表什么吗?”
镜子?
它还有别的含义?
沈长歌一脸茫然,微微摇头。
谢逸辰叹了口气,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在西梁,如果哪个男子有了中意的女人,他便会送她镜子。”
“这举动就是在告诉你,他爱你,一生只认准了你一个人。”
“这是我第一次送镜子给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他以为她会懂的。
原来她什么都不懂。
她到底是谁?
是山林里的精灵,还是花丛里的花妖?
她怎么会连这事都不知道呢?
沈长歌心微微一紧。
“你少花言巧语来骗我了!”她流着泪,哑着嗓子质问道,“你是我丈夫,可我对你的一切却都不了解。”
“当初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你不说也罢。”
“可现在看来,我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老大娘和何大夫都知道你和小宝中毒一事,知道你们不是父子,可我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别人都知道的事我却不知道,你说我不是外人又是什么?”
看到那双流泪的眼,谢逸辰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
“傻丫头,你怎么可能是外人呢?”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哽咽地说,“在我心里,你和小宝都是一样重要的。”
有些事,他觉得必须得告诉她了。
再不说的话,这小女人也不知道得纠结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便将五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小宝本是故人之子,可在尚未出生时,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就被奸人所害。
当时鲜血顺着门口的白玉台阶流到了街上,绵延数百米。
整个京城的上方,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